文宴以捉贼之名,调了城门卫两百人,匆忙来到皇宫门前。
这么多人聚集在宫门口,立刻引来了注目。
羽林军值班的守门小队长职责在身,自然要上前询问。
可刚说几句话,成家人就突然动手,将守门的几人捆了起来。
文宴指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门卫们大声斥责,情真意切、声色俱厉,仿佛真有此事。
“既然徐家贼人已经潜进了宫中,你们为何不加以制止?”
“反而在这里阻拦我成国公府勤王?”
“难道你们已经暗中投靠了徐家,准备对陛下不利吗?”
这灵魂三问,把小队长都问傻了。
人人皆知,成国公府是陛下母家,也是陛下登基的大功臣。
僖帝上位之后,斩杀一空的朝堂,如今不少官位都被成家人填着。
守门军士不敢得罪成家人,也不敢领这个罪名,唯有努力辩解。
“皇宫之中警卫森严,徐贼怎可能侵入?”
“我们一天都在这里守着,没见到啊!”
文宴都没等小队长话音落地,拔出腰间长剑,带头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无需听这些人诡辩,勤王护驾要紧,大家跟着我进宫!”
那些被带来讨贼的城门卫,被成家亲兵拥着,莫名其妙就跟着大家攻入了皇宫。
等兵士们反应过来生了什么,守宫门的羽林军已经死了一地。
他们便是想退,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成家人,继续往里去“勤王”。
文宴和成宝安在太极殿门外会合时,后者脚下也是一地的羽林军尸。
成国公站在一旁,看着大儿子带队用强弓往太极殿里猛射。
谢汝成勃然大怒,却也没法以血肉之躯,抵挡这刀箭之利,只能召集身边侍奉的太监宫女去拦。
那些侍从平日被他动辄打骂,随时笼罩于死亡阴云中,又哪里愿意为他搏命?
一个个都惶恐地四散躲开,各自找了遮蔽之物躲藏。
“你……你们!”
他想要怒吼、想要尖叫,想把所有人都拖出去斩了。
可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了。
……
珠珠这三月自己带队走旱路,见到带领水路的父兄难免有些想念。
父女、兄妹在京城外的营帐内叙旧许久。
徐人杰也欢喜,但一叙旧就叙了好几天,他反应再迟钝,也感觉有些不对了。
“珠珠啊,阿爹知道你想我们,我们也很想你。”
“但这都打到京城门口了,咱要不要进去先把谢汝成那狗崽子拿了,再继续聊这一路上咱们的丰功伟绩啊?”
这京城北地又干又冷的,在营帐里就算牛皮篷布再严实,他也觉得有点冷得慌。
明明可以坐在暖融融的宫中暖阁里喝热茶的嘛。
珠珠举着食指,对着齐刷刷看过来的父兄们摇了摇,一脸高深莫测。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啦,我在等人来呢。”
徐百川苦思冥想,突然一喜。
“莫非是妹夫要来?”
出征三月,他们走的还是水路,那伙食真是别提了。
就一个字,烂。
要是妹夫到了,他受苦受难三个月的五脏庙可就要过节了。
珠珠把手一收,撇了撇嘴。
“我倒是想呢!”
“家里那一堆事,还有你们家的崽,全都缠着他,搞得我要把他带出门都得算日子,你知不知道这很影响我们夫妻感情的!”
徐百川和弟弟们对视一眼,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