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暗自冷笑,继续套话:“你总说曾是天上天神,却不知是哪路元帅?莫不是吹牛哄我?”
那怪被心上人质疑,急于证明,脱口道:“娘子有所不知!俺老猪不是那凡间俗物,我本是天河里掌管八万水兵的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了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一灵真性,竟错投在个母猪胎里,变得这般模样!前世记忆却未曾全忘!”
他话语中带着七分炫耀,三分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悟空心中一动,想起流沙河边那书生顾青之言,暗道:“那书生倒有几分门道,竟真猜着些跟脚。”嘴上却故作惊讶:“哦?既是天神下凡,怎地不去寻仙访道,反倒在我这庄上做此纠缠之事,岂不辱没了你前世威名?”
那怪(猪刚鬣)叹了口气,坐在桌前,自顾自倒了杯冷茶灌下:“俺老猪也非只想纠缠。此前在福陵山云栈洞,曾有个卵二姐,招俺做了家长,倒也能度日。不上一年,她死了,家产尽归于我,在此日久,着实寂寞。
那日见娘子貌美,心生爱慕,才入赘你家。耕田耙地,种麦插秧,创家立业,哪一样不曾出力?如今你家穿的锦,戴的金,四时有花果享用,八节有蔬菜烹煎,都是俺老猪挣来的!你爹却反要赶我,请人拿我,岂不寒心?”他越说越觉委屈,声音也大了几分。
悟空听他这番言语,虽觉这妖精强占民女不对,但这“创家立业”之语,倒也不全是虚言。
他变作的高小姐又道:“就算你有些功劳,可我爹娘嫌你丑,怕你食肠大,坏了家门风气。再说,你既是天神下凡,难道就甘心一辈子做个妖精,缠着我不放?就不想有个正果前程?”
这话似乎触动了猪刚鬣心中某处。
他沉默片刻,瓮声道:“前程……怎不想?观音菩萨曾点化于我,教我在此等候个往西天取经的僧人,跟他做个徒弟,将功折罪,还得正果。俺老猪在此,一半是为娘子,一半……也是等那取经人。”
“哦?”悟空眼睛一亮,心中已有计较,却故意道,“既如此,你何不早去寻那取经人?却在此蹉跎岁月。若那取经人早已过去,你岂不误了前程?”
猪刚鬣摇头:“菩萨说那取经人乃是东土大唐驾下,名唤陈玄奘的圣僧。俺老猪打听过,还未到此地。况且……”他看向“高翠兰”,目光复杂,“俺也舍不下娘子你……”
悟空见火候已到,猛地现出本相,掣出金箍棒,大喝一声:“咄!你这夯货!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猪刚鬣正沉浸在情愫与前程的纠结中,猛见眼前美貌娘子变成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吓得魂飞魄散,一连退了几步,撞在桌子上:“你、你是何人?!”
悟空持棒笑道:“你口中那东土大唐的取经人,正是俺老孙的师父!你在这里强占民女,败坏我佛门清誉,还敢提菩萨法旨?吃俺老孙一棒!”
那怪一听是取经人的徒弟,又惊又臊,反应却是不慢,见铁棒打来,急忙侧身闪过,手一翻,一柄九齿钉耙已然在手,架住金箍棒,口中叫道:“慢来慢来!你既是取经人的徒弟,怎不早说!若是自己人,何必动武!”
悟空收棒,冷笑道:“谁与你是自己人!你这般强逼良家女子,也配做我佛门弟子?”
猪刚鬣一张黑脸涨得紫,争辩道:“我、我虽用强,却未曾害她性命!也真心待她!你休要污蔑!”
两个便在绣楼之内,一个持棒,一个执耙,言语交锋,互不相让。
一个斥其无赖行径,一个辩其亦有真心付出。一个说菩萨点化需诚心悔过,一个道凡尘缘分难轻易割舍。
正吵嚷间,楼下传来唐僧的声音:“悟空,可是那妖精来了?莫要伤他,且问明菩萨法旨真假!”
原来唐僧在前厅听得后院喧哗,放心不下,与高太公一同赶来。
猪刚鬣在楼上听得唐僧声音,心中一动,暗道:“这莫非真是取经的圣僧?”他虽混赖,对菩萨法旨却不敢怠慢,又见悟空厉害,自己未必能胜,便高声叫道:“楼下可是东土大唐往西天取经的陈玄奘长老?”
唐僧应道:“正是贫僧。”
猪刚鬣忙道:“长老恕罪!弟子猪刚鬣,确是受观音菩萨劝善,在此等候长老,愿保长老西天取经!只是……只是与高家这段因果,还需了结。”
悟空在一旁哼道:“师父莫信他!这厮满口胡言,且待老孙拿了他,再见菩萨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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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刚鬣急道:“孙师兄!俺老猪愿皈依,愿皈依!只是……只是这般出去,岂不唐突?容我收拾一番,明日再来拜见师父,如何?”他却是想着暂避锋芒,也好思量如何了却与高翠兰的纠葛。
悟空岂容他走,举棒又打。
猪刚鬣见事不妙,虚晃一耙,撞破窗户,化作一阵狂风,径往福陵山云栈洞方向逃去。
“师父,这厮跑了!待老孙追他去!”悟空说着就要驾云去追。
唐僧却道:“悟空,既他言是菩萨安排,或真有此意。他既已逃去,想必知错。明日他若不来,你再去找他不迟。今夜先安顿高小姐要紧。”
悟空见师父话,只得按下云头,心中却打定主意,明日定要去找那猪妖算账。
在广袤无垠的山林,这里树木繁茂、绿草如茵,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而在这片山林之中,有一棵古老的松树立于其中,它高大挺拔,树冠茂密,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此时此刻,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了这株古松之下。
他便是顾青,一袭青衣随风飘动,身姿飘逸出尘,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方才高老庄内的喧闹,那妖风起处,以及悟空与猪刚鬣的对话,虽未亲见,却通过那玄妙的概念感应,知晓了七七八八。
“欲望与真心交织,前程与旧情拉扯……这天蓬元帅的心‘结’,比那卷帘大将更为复杂。”顾青轻语,“孙大圣以力威逼,虽能使其畏惧,却难令其真心皈依。解此结,或许还需……看清‘本心’。”
他感应到,那猪刚鬣逃回的云栈洞方向,那股混乱而执拗的“概念”气息并未因败逃而减弱,反而更加纠结涌动。
“明日,怕是还有一番风波。”顾青目光沉静,望向黑黝黝的福陵山深处,心中那点秩序灵光,微微闪烁,似乎在推演着某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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