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印章,”凌九霄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声音干涩,“是什么?”
白墨(脚步未停):“一件信物。”
凌九霄(追问):“什么信物能有那么大威力?我看那帮玄冥教的疯子都快尿裤子了。”
白墨(沉默了片刻):“代表着……一定程度的世界规则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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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霄(心头巨震):“规则权限?!你能修改规则?!”
白墨(摇头):“非是修改,是借用与执行。权限有限,且需付出代价。”
凌九霄(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三百年前……你封印我母亲……也是‘借用规则’?”
空气瞬间凝滞。
白墨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凌九霄,只是继续向前走去。
但这沉默,在凌九霄看来,无异于默认。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如果连那种级别的封印都只是“借用规则”,那白墨全盛时期,或者说,他真正的身份,该是何等恐怖?
仇恨依旧在燃烧,但却被一层更深的、对于未知力量的敬畏所覆盖。凌九霄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与白墨之间的差距,可能远远不止是实力,而是生命层次上的不同。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攥着核桃的手心,一片冰凉。
所谓的驿站,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溶洞入口,阴风从中呼啸而出,带着忘川河水特有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洞口的石壁上挂着一盏盏幽绿色的鬼火灯笼,映照着下方浑浊不堪、缓缓流淌的暗黄色河水——那便是忘川支流。
三号渡口前,停泊着一艘看起来破破烂烂、仿佛随时会散架的乌篷船。船头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一个戴着斗笠、身形佝偻的摆渡人正靠在船桨上打盹。
已经有一些“乘客”在等待了。有形单影只的游魂,有结伴而行的精怪,气氛压抑而沉默。
白墨将木牌递给那摆渡人。摆渡人掀开斗笠,露出一张布满褶皱、毫无生气的脸,看了看木牌,又看了看白墨和凌九霄,尤其是目光在凌九霄身上停留时,那死水般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生人……还有股……怪味儿。”摆渡人的声音如同两块石头摩擦,“上船吧。坐稳了,掉下去,魂飞魄散,可没人捞。”
凌九霄(看着那浑浊的河水,里面似乎有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一闪而过,让他头皮麻)。【这船真的不会散架吗?!】
两人上了船,找了个角落坐下。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出“吱呀”不堪重负的声响。
其他乘客也陆续上船,各自找了位置,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忘川河水的腥臭和一种绝望的气息。
摆渡人撑起长篙,乌篷船晃晃悠悠地驶离了渡口,向着溶洞深处的黑暗前行。船头的灯笼是唯一的光源,在浓稠的黑暗和浑浊的河水中,显得如此微弱。
凌九霄靠在冰冷的船舷上,看着船外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感受着身边白墨传来的、平稳却让他无比复杂的气息。
他们正在驶向地府深处。
而他们之间,那名为“仇恨”与“共生”的脆弱绳索,能否承受得住前方更深的黑暗与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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