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许丽丽,牛国庆神态稍微缓和了些,指了指饭桌旁边的椅子“小许,进来坐吧。”
尽管住在同一栋楼,许丽丽从没来过牛国庆家。
她坐下后悄悄打量这里比他家大多了,家具陈设简单而粗糙,到处乱乱的,显然很久没人收拾了。
一张掉了漆的餐桌,两把木椅。
桌上摆着一盘切得厚薄不均的猪头肉,一瓶二锅头只剩一小半。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烟雾缭绕。
许丽丽把带来洋酒放在粗瓷盘旁边,显得那样格格不入。过了一会儿,她才没话找话“小军……不在?”
“他回老家住几天,找我有事?”
许丽丽鼓起勇气,小声说“牛厂长,赵旭他……想多待一年,让我来跟您说一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都不回来,厂里这一大摊子怎么办?技术谁搞?工作谁干?”没等许丽丽说完,牛国庆的火气又上来了,赵旭延期的请求,像是在他烦闷的火上浇了勺油。
许丽丽吓得愣住,紧张地看着牛国庆,她知道牛国庆是个粗犷的男人,可从没在她面前过脾气。
牛国庆话一出口也后悔了,这些和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她也是受害者。他摆摆手苦笑“……他倒是上进!”
不等许丽丽回答,牛国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自顾自地说起厂里的破事,抱怨那些“光说不练”的干部,言语间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和对现状的不满。
许丽丽这时则扮演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一时间甚至忘记了今晚为何而来。
牛国庆从她眼中看到了理解和支持,尽管这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这让他觉得许丽丽是“懂”他的,比那个只知道在农村种地的老婆强一万倍。
而许丽丽,相比丈夫赵旭嘴里的技术术语,牛国庆的这些牢骚反而让她觉得对方是个有血有肉、有抱负的男人。
白酒瓶已经见底,牛国庆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
昏黄的灯光下,许丽丽的脸颊泛起红晕,白净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细腻。
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
牛国庆的目光像烙铁一样烫在她身上,让她感到一阵不自在。
他打开许丽丽带来的洋酒,给自己倒了杯酒,也给许丽丽倒了一杯,开口声音沙哑。“陪我喝一杯。”
许丽丽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牛国庆低沉地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他的手掌宽大而粗糙,带着厚茧,每一次拍打都让她感到一阵战栗。
“小赵有出息,是好事。”牛国庆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啊。你怎么办?”
许丽丽的眼圈红了。
她想起了这两年来的艰辛——独自换煤球、修水管,半夜带赵爽去看病……那些委屈和疲惫,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她又喝了一杯酒,辛辣的感觉渐渐变成了麻木。
牛国庆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的烦躁和欲望交织在一起。
他猛地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许丽丽惊得浑身一颤,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牛国庆的眼球布满血丝,喉结上下滚动,脖子上的青筋也跟着跳动。
花露水味混杂着劣质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在两人之间里酵。
“丽丽……”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和渴望,“你是个好女人……”
许丽丽的心跳得厉害。
她看着牛国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燃烧着她看不懂的火焰。
她想说“不”,想挣脱,可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牛国庆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向里屋走去。
许丽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牛国庆顺势将她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
他把她放在床上,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她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她衬衫的纽扣上。
许丽丽闭上了眼睛,她感到牛国庆的手在解她的纽扣,一颗,两颗……凉意袭来,她浑身颤抖,想阻挡,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想起了赵旭,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甜蜜,想起了那个充满激情的前夜。
可那些记忆,此刻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牛国庆的手触碰到她的乳房时,粗糙的茧子刮得她皮肤微微刺痛,却又带来一种奇异的、让她战栗的触感。
吻落在她的唇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和烟草味,许丽丽感到一阵恶心,可身体深处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狂风暴雨般的体验,与赵旭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
堤坝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不再挣扎,任由他的手在身上游走,甚至当他扒下她的裤子时,她配合地抬了抬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