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盏茶功夫,水阁外突然跌跌撞撞冲进一人,正是盐商王老板本人!他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冲到那纨绔儿子面前,劈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逆子!胡说什么!”王老板浑身抖,转身扑通跪倒,朝着沈琛连连磕头,“沈大人!犬子无知,酒后狂言,您大人大量,饶了他吧!饶了他吧!”
沈琛这才抬眼,慢悠悠道:“王老板这是做什么?令郎年轻气盛,说几句实话,有何不可?”
王老板几乎要哭出来:“不敢!不敢!方才……方才漕运司的人查了小人三条盐船,说……说夹带了禁物……”他哆嗦着,“沈大人,您高抬贵手,小人回去一定严加管教这逆子!求您……”
沈琛笑了笑,举杯对王老板示意:“王老板言重了。年轻人嘛,说错话,教教就好。至于盐船……”他语气转淡,“按律该罚多少,一分不会少,也一分不会多。该如何便如何,本官不会插手,也望王老板……好自为之。”
王老板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他那儿子此刻酒也醒了,脸色煞白,被家丁连拖带拽拉了出去。
满座官员,再无一人敢出声。
夏幼薇垂眸饮酒,心中雪亮——沈琛敲那三下桌子,是信号。他早就握住了盐商的把柄,等的就是这一刻。杀鸡儆猴,做给她看,也做给青州所有官员看。
此人行事,狠、准、快,且不留余地。
宴至中途,夏幼薇假意失手,打翻了面前一杯果酒。酒液倾洒,染湿了袖口。
“侯爷当心。”坐在她斜对面的沈琛忽然起身,几步走过来,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帕子,亲自俯身,为她擦拭案几上的酒渍。
两人距离极近。
沈琛低头时,夏幼薇能清晰闻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的气息——血腥、檀香,还有一丝极淡的、来自忘尘轩竹林的清气。
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她握杯的虎口。
那里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
沈琛动作一顿,抬眼看她。四目相对,他忽然低笑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侯爷这手,握刀比握杯稳。”
夏幼薇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回应:
“沈大人观察入微。”
沈琛笑了笑,收回手,退回座位。
宴席终了时,已是亥时。众人起身送夏幼薇一行出水阁。
沈琛落在最后,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看众人簇拥着那绯红身影远去。灯火阑珊处,夏幼薇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
两人目光隔着重叠的人影,再次交汇。
沈琛唇角微勾,抬手,遥遥举杯。
夏幼薇颔,转身没入夜色。
回驿馆的马车上,赫连绝沉声开口:“水阁外四个角,各埋伏了两人,站位封死了所有出口。都是好手。”
轩辕澈冷哼:“那姓沈的,嚣张得很!薇薇,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北音轻声道:“他擦拭酒渍时,我看到他右手虎口有一道很深的旧疤,是刀伤。伤痕走向……像是被人从正面劈砍,他徒手抓住了刀刃。”
苏沐白用新帕子擦拭手指,淡淡道:“他离席时,我闻到他袖中有‘断续膏’的味道。那是治疗陈年骨伤的猛药,药性烈,常人难以忍受长期使用。他在忍着剧痛赴宴。”
轩辕奕一直沉默,此刻才道:“他在示威,也在试探。此人城府极深,不可小觑。”
夏幼薇靠坐在车壁,指尖在膝上无意识地划着。
握刀的手,徒手抓刃的疤,长期服用的镇痛药,每月去听同一曲子的偏执,还有那枚铜铸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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