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低头看她,影子就这么落下来,笑道:“我一想,怎么能让我们小贝一个人来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呢。”
贝言忍着:“温复。”
温复笑得直不起腰,扶着她站定,像哥哥一样盯着她的脸认真看了半天——
“胖了。”
他惯会胡扯。
难以想象这人居然是洺港的疯批太子爷、地网的主人,各大顶流主播都是从地网出来的。
真是疯的一脉相承。
贝言忍无可忍啧了声,挽起袖子要动手。
刘胡草知道不会真打起来,就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仰着头笑看他们。
温复闪身躲开,笑眯眯说,“你把我打一顿,你就听不到你想要得到的情报了哦。”
贝言:“快点说。”
温复双手插在西裤裤兜,“你想先从哪一部分开始听?你想知道什么?”
贝言斜他,“说的你好像很了解这里,我问哪你都能答。”
“当然。”温复点头,眼睛弯弯的:
“我也是岚城高中的优秀毕业生嘛。”
贝言陡然僵住。
她在对方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判断不出真假来,只好看向刘胡草,而后者避开了她的眼睛。
贝言:“是她送你来的?”
贝言问的是温复那继母。
她知道温复以前在温家很艰难,有个继母,不是把他送到疗养院就是送到精神病院去。
温复见她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可贝言一点轻松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认真望着他,温复就抿着笑,小小地垂了下眉,像是拿她没办法:
“被送来的那段时间,我常常在想,不如回家和她同归于尽得了。”
他语调浅了很多。
贝言说不出话。
温家如果是地狱,那岚城高中又是什么样的地方?居然能让温复觉得…不如呆在地狱里。
“温复。”她喊了某人名字,“你和顾知宜是同学吗?”
“不是。”温复答得很利落。
贝言随后听到那更加利落的下句:
“我们是一生的好哥们!”
温复说的慷慨激昂,情绪一贯善变。
但贝言没笑,他就收敛起来:“好了,你想从哪里开始听起呢?是1117事件,还是1120事件?或者我从头开始说呢?”
贝言:“有什么区别?”
温复歪头,“纵火案和斗殴事件。”
贝言一时间严肃眨着眼,正在犹豫要不让他从头讲,忽然听到温复这样说:
“贝言,这两个数字代号都是日期。”
他沉了沉音:
“你没发现…它离什么日子很近吗。”
贝言没看破,她低着头走来走去琢磨,口腔里还残留着杏的酸味。
日期日期……
脚步渐渐停下,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眼里彻底凝滞。
杏的酸味变成尖锐的矛,从每一个缝隙里挤进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