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却在一旁很是欢喜,甚至煽风点火道:
“妈,陆师哥如今和大师哥剑术不相上下,大师哥带我这个灵儿,陆师哥带那个灵儿,到时候还可以比拼一二,看看谁带的师妹更厉害。”
宁中则与岳不群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开口道:“便是如此吧。”
新来的十七师妹便由罗十一娘带着练习。
宁中则与岳不群商议後,说是三个月後练武场上将比试一番,几个组都会进行对比,也方便他们调整教学策略。
谢灵儿看着陆大有投来阴恻恻的目光,不觉颈上一凉。
她练习师娘教的剑法还没多久,很是生疏,同陆大有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可是陆大有并没有因此手下留情,力气不曾减半分。
每每拿着剑接招时,即使憋足了劲,使了天大的力气,但一股劲风袭来,还是不免震得她虎口剧痛,剑掉落在地。
出招之时,也轻易被陆大有化解,往往一个趔趄就摔得鼻青脸肿。
那头令狐冲带着岳灵珊却是循序渐进,每每使得狠了,岳灵珊嚎啕大哭,令狐冲温声安慰,下一次就更加轻柔的让着岳灵珊了。
谢灵儿即使摔得鼻青脸肿,即使手臂乌青,也不服输,虽然小嘴一扁,但从不掉眼泪,每次都是捡起剑说:
“陆师哥,再来。”
陆大有对她严厉,往往旁人吃完午饭了,他俩还在练武场上练剑。
衆人当陆大有好胜心强,想赢了大师哥,故对手下的十六师妹如此严苛,都纷纷劝他手下留情,对这麽一个娇小的小师妹务必多些师兄的慈爱,陆大有不听,衆人对十六师妹投去同情的眼光。
谢灵儿每天回到小舍中,当十四十五拿着跌打损伤的精油给她涂伤口时,都愤恨陆师兄怎麽是这样一个混世魔王,怎麽把十六师妹打的这麽惨?
瞧谢灵儿身上那一个个发紫的淤青,往往一个没好另一个又有了,皆劝谢灵儿去向师娘讨情,让师娘给换个人来喂招。
宁中则本以为陆大有是对谢灵儿生出了少年的好感,所以想同她一组。
但看他那严格的模样,比岳不群同她有过之无不及,把谢灵儿打的满身伤痕,不禁又有些心疼。她本想等谢灵儿来求她换人教,但等了许多日子都没等到,于是让岳灵珊把她带过来,问她要不要换个人。
谢灵儿却是摇头,憋着一股气说:“不,我偏要同他一块练剑,我才不能让他轻视我们女子。”
宁中则知谢灵儿和陆大有均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想着谢灵儿近来剑法的确是突飞猛进,比之十四娘他们也没差多少,于是也不再管他俩,只是偏头对岳灵珊说道:
“我瞧你最近一打不过就哭,让你大师哥让着你,那你三月之後你怎麽比试呢。这个比试可是你提出来的,你若是不好好练习,到时候可得让你爹打你十棍子。”
岳灵珊一听,小嘴一屈,两只眼睛红红的,险些要掉下泪来,应道:
“我现在就去好好练剑。”
拉着谢灵儿跑开了。
陆大有本来打算把谢灵儿打怕了,好让她知难而退,但从未听到她一声恳求。
他每次等着练武场上衆人散去,独留下他俩还在那练剑时,便会冷冷的说:
“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华山的目的,我就放过你。”
只是她每次都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拿着那把重新捡起的剑不服输的朝他使过来。
如今的她不再留小辫,每每都是把头发束的紧紧的,包在青花布巾了,他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捉了她的小辫。
俩人之间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用那闷气砌起来的。
他也知道自己下手重,好几次躲在後头跟着她上思过崖,途中她的手突然无力,饭篮子一松,连带着里面的瓦碗滚了几个圈跌入了深谷之中,接着便是坐在阶梯上嚎啕大哭。
哭後又擦干眼泪,重新下崖重做了一顿,再送到崖上,日日如此。
他没见过这样倔强的人,干什麽事都像拼命一般。
谢灵儿也不知道陆大有小时候原来这样的,不仅变脸变得快,同混世魔王也没什麽两样。
他为什麽偏偏对自己来华山如此质疑,对那个十七师妹却从来不理会。
难道这就是校霸的逻辑,逮着一个人使劲欺负?她无法理解,但她不服气,她偏要好好练剑,不能输给这个书中武功平平无奇的配角,终有一日把这武功平平的陆大有给打趴,不然她何以对抗那麽一个大江湖去救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