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一个亿的债款,现在是协议的结婚,如果非要选的话,结婚是最佳选择,李聿淮看起来也不会跟他来真的。
想清楚了,时溪这才抬头向四周看看,灯火通明,只看一隅,室内装修是简约欧式风格,雅致静谧,没什么人,比a市的龙苑别墅,多了几分厚重沉淀的味道,这间屋子应该有点历史的,翻新过的。
虽然别墅设有恒温系统,但林叔就是看不得他赤着脚,正要开口,就听见咕的一声,时溪玻璃眼珠子微微闪动,不太好意思的看着林叔。
林叔掩嘴大笑:“进去休息,我叫人送吃的上来。”
底下还在工作的佣人能听见林叔爽朗大笑,在一两层楼回旋,面面相觑,都对新来的小主人有了别样的印象,居然还有人能惹得林叔笑,这太难得了。
时溪没走,脸上终于露出点安然的笑容,梨涡小巧:“林叔,你最好了。”
林叔摸了摸他头发:“在a市没见你这么嘴甜过。”
时溪笑了笑,没吭声,心里依旧警惕心满满,那是他的生存技巧,a市是他从小住习惯的地方,要是林叔跟李聿淮一个不高兴把他扫出去,好歹有去处,这里是人生地不熟,这要是把他赶走了,都没地去。
时溪:“他去哪了?”
“少爷回老宅一趟,去探望李家的老爷,也就是少爷的父亲。”林叔说到这些事,语气低沉淡淡的,听着没什么感情。
豪门秘辛复杂危险,时溪便没多问了,“我去楼下吃。”
现在是晚上,佣人们工作完便回去了,林叔依旧在楼上候着,一般没什么事,这个点也是要下班的。
所以偌大空旷的客厅,只留了几盏灯,时溪曲着腿,在沙发上托腮等着人回来。
外头炎热,别墅常年亮灯,李聿淮没有多想,见到沙发里睡着个人儿,脚步才放缓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垂眸盯着看,面无表情的,让人看不清什么情绪,只觉得比平时更加的醇厚温情。
时溪在他怀里睡得清秀面庞宁静,皮肤雪白细腻,在沙发上都能睡着,看着毫无戒心,真像个小宝宝一样。
想起白天脸颊的触感,柔软的跟棉花一样,李聿淮垂眸着,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时溪的耳垂,那软肉更嫩,被捏得发烫。
时溪的耳朵很敏感,一下子便醒了,睫毛慢慢往上掀开,带着惺忪的懵懂,大概是太倦了,没了平时的防备,一个劲儿的往李聿淮怀里蹭。
那蹭法太危险,李聿淮果断把人提起来,放在沙发上,时溪彻底清醒,与李聿淮目光短暂相接,时溪立刻说:“我在等你回家。”
嘴甜得了林叔,当然也能放在李聿淮身上用。
李聿淮闻言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瞥他一眼,似乎看穿了所有:“没必要也不需要,要是我不回来,你在这等我一晚上,着了凉,岂不是要生病,到头来谁照顾谁。”
时溪:“……”
这人有点难哄。
于是时溪也瞥着他,眼底澄澈明亮,声音脆生生如莺:“少爷!”
李聿淮皱眉:“这就是你决定对我的称呼?”
“不可以?”时溪问。
“不准。”李聿淮没忘记那晚萦绕在脑海里的叔叔,虽然听着也不是很好。
时溪摇摇头:“你太霸道了。”
“霸道的是谁。”李聿淮不恼反笑,漫不经心的说,“让别人听去了,还以为我跟你在玩什么……”
时溪好奇的问:“玩什么?”
李聿淮没吭声,只是微微向后一靠,瞥着他。
时溪有些怕了,脸缩回去:“我明天要做什么吗,林叔说你回老宅看你父亲了,他还好吗?”
李家有钱有权,开始信命运信风水,时溪虽然不喜欢这种做法,但对于李聿淮父亲病重的消息还是感到惋惜,毕竟是一条人命。
李聿淮眼神又深又沉,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就连笑着的时候,都是让人看不懂他到底是真的笑,还是敷衍一过。
此刻嘴角居然有几分轻蔑之意,只是太浅了,时溪没看出来,只听见身边男人的声音:“躺着没醒。”
生命诚可贵,时溪仰着头,那几分纯真混杂在李聿淮的眼里:“不是说我的八字旺他吗。”
李聿淮没回答。
时溪只以为他在伤心,肩膀贴过去:“我在这,你父亲就能快点醒了。”
李聿淮垂眸整理袖口的动作停下了,侧头过去,靠得很近,那股很淡的松香突然变得浓郁,时溪屏住呼吸,睁着眼睛看他。
“在安慰我?”
“是啊,你不喜欢吗?”时溪轻轻地开口。
李聿淮没说喜不喜欢,而是抬手干脆抱着时溪上楼。
一下子腾空让时溪猝不及防,下意识搂着李聿淮的脖子,这人体型比自己大了一圈,怀抱里很有安全感。
时溪发现这人很喜欢抱他,他也不介意被抱着,省得走路也轻松。
“你要带我去哪?”时溪对这间屋子不熟悉。
李聿淮沉稳的走每一步路,气都不带喘,低笑一声:“你半夜等我回,不是想跟我睡觉?”
时溪脸颊噌的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