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抽了抽嘴角,久违地吐槽道:“……所以你其实根本不需要安慰吗?以及你已经学会自我攻略了吗太宰君?!”
[因为立下了不能欺骗彼此的束缚,而羂索又极度谨慎、轻易不会掉进陷阱,我们唯一能采用的行动方针就是——速战速决。
先前我决定要和悟摊牌决战,羂索为了增加我的胜率也是毫不含糊地将狱门疆直接给了我,这会儿倒是不用再想办法从他手里拿到狱门疆了。
但是,如果直接让悟假装被俘,带到羂索的面前……要怎么解释清楚我为什么没有使用狱门疆封印五条悟却是个问题。
二周目的时候,之所以能够顺利干掉羂索,也是因为我在读档的第一时间就出了手、而他防不胜防的缘故,如今嘛——虽说我与他已经达成了协议,但是羂索绝不可能和二周目一样对我毫不设防,在他知道我能力的情况下,直接出手的成功概率还是太低了。
这可是换过无数身体也刻印了无数术式的千年诅咒师,术式的效果又千奇百怪,他能使出什么底牌来我都不会惊讶。
而这种情况下,也唯有无量空处这样的强控技能可以第一时间控制住他、并将之封印入狱门疆了,所以悟的存在又是必不可少的。
我苦思许久,幽幽地叹了口气:“所以说,我真的不擅长啊……阴谋诡计什么的。”
悟撑着下巴,突然来了一句:“要不叫上忧太他们一起商量看看吧。”
“……什么?”我突然有些无措:“不太好吧?”
悟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要怎么跟他们说啊?”
我有些踌躇:“他们会愿意帮我吗?要是一周目的时候,我还能有勉强有点信心……但是,现在的话,我和他们之间的羁绊完全是清零重来了啊。”
这样浅薄的羁绊,真的足以让他们赌上自己世界的安危吗?
我虽然表现得很热络,但也不是没有脑子——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词,那些他们不曾经历过的过去,根本没有重量。
先前所讨论的一切,都只是我和五条悟之间的自说自话罢了,忧太他们会怎么想呢?应该说,不反对只是拒绝参与的话,或许都是很好的结果了。
毕竟五条悟这种乱来的人,也就独此一份了吧……
悟懒洋洋地拉长了语调:“所——以——说——你不问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嘛?”
他将显示着集合信息的手机屏幕展现在我面前,轻松地晃了晃。
“走吧,去当面问问他们吧。”
悟说。
……是啊,不问的话,又怎么知道他人的想法呢?
语言的意义就在于此吧。
“说起来,我都还没有问过你。”
我认真地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睛,“为什么,你会愿意帮我呢?”
悟轻笑一声:“居然还用问吗?因为,我也不想与你为敌啊。”
“啊,差点忘记了,我本来也有话要对你说来着。”
在我怔愣的时候,悟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总之,将杰完好地送回来,真是谢谢你了,涯。”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对我来说很重要,超级重要。”
说出这种话的五条悟,神色却非常平静:“就是夏油杰这个混蛋,那时候一声不吭地就把我给抛下了,我可是记恨了他很久哦。”
“而你愿意履行诺言,将一切都告诉我……让我很欣慰哦。”
他说到这里又伸手揉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被他搓得有些呆:“就……这么简单吗?”
五条悟哈哈笑道:“笨蛋!坦诚对于人类而言,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啊!”
“就是说我这个特质很可贵的意思吧?”我想起了那些零零碎碎的过往,有些感慨:“你说得对,人类之间要做到互相坦诚……真的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呢。”
“嘛,不过这对我来说还挺简单的,所以我愿意做主动坦诚的那一方。”
——只要付出信任和真实,就能够换取真实的温暖……这一定是万千世界的真理吧?
我情不自禁如此想着。
在我将一切向众人和盘托出之后,意料之外地得到了所有人毫不犹豫的支持。
“咒术师的职责,就是保护‘大多数’吧。”七海非常平淡地回答:“不能因为相隔着不同的世界,就否认他们需要被保护的事实啊。”
熊猫用力点头:“没错没错!这可是正道教导我的‘大义’哦!”
悠仁非常乐天地表示:“虽然有危险,但是这个计划里,最危险的不是你吗?”
忧太则温柔地说:“是啊,你已经尽力保全我们的世界了吧?何况想要拯救的信念,是他人没有权利否定的。”
钉崎野蔷薇居然很激动:“这不是很刺激的情节嘛!拯救世界诶!”
狗卷棘一脸赞同,眼神闪闪发光:“鲑鱼鲑鱼!”
伏黑的态度估计是这群人里面最正经的了:“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谢谢你救了津美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吩咐。”
“这群笨蛋……”真希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我:“说到底,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也不是你吧,现在反而是你愿意为了我们而阻止羂索的情况,不是吗?你还愧疚什么?”
“虽然没有资格替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做决定,但我也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啦,你只问禅院真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