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宋怀瓷都知道五皇子是谁,而他身为太子的幕后谋臣,应该也是知道这些。
“不。”
蓝宣卿抬头。
宋怀瓷依旧看着外面的黄昏,说:“淑妃仅入宫数年,至我死时都并无所出。”
他看向蓝宣卿,扬唇道:“那只是试探。”
蓝宣卿用沉默代表一切。
宋怀瓷继续道:“五皇子是太子殿下幼弟,为皇后娘娘庶出,太子殿下对其疼爱有加,周饼时更是紧紧抱着不肯离怀。
可惜五皇子两岁时便染了寒疾夭折,太子殿下伤心欲绝,几度闭门不出。”
蓝宣卿惊了。
这跟小说里写的不一样啊。
宋怀瓷说道:“太子殿下是个如皎月般的人,温润如玉,循礼知规,纵使心有悲痛也不曾苛责当时在五皇子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
殿下他对身边臣子也是极好的,当初我为殿下挡剑,亦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失态,之后的一年,再提此事,他同我说:‘本宫不愿再有至亲手足离本宫而去’。
如此之人,我怎信他会亲弑幼弟、残害臣下。”
蓝宣卿抓到漏洞,说道:“但哥不是在为太子出谋划策吗?既然有人要杀,那这其中肯定也有太子的意思,也有利益和纠葛才对。”
“为九五之尊者,谁手中又是干净的?就连圣上也不例外,但殿下手里,从未染过至亲之血。
皇子们为了那个位置,争了太多,死了太多。
起先,殿下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不愿看兄弟相残,若殿下能逃离那个位置,他一定会离开的。
但他是储君,逃不掉,也死不了。”
宋怀瓷拉着蓝宣卿到床边坐下,一时敞开心扉说了许多往事:“惜皇后娘娘数年前凤体不适,之后便常居宫内,不再垂座伴政。
殿下身边还有娘娘,他更不会逃,更不能死,如此,殿下只能坐稳这个位置,一荣俱荣。
而我,只是为了能更上一步,辅主亦好,谋臣也罢,我的目标都只是为了高人一阶。
人总是不知足的,到了一个位置便会渴望另一个高度,总觉得现在还不够好。
从前我只是觉得孤独自卑,于是想往上走,认为只要溪水往山上走了,就不会再去渴望从前狭窄却漂亮的溪道了。
但现在我却有些迷茫,溪水跟山泉混在了一起,一同流向瀑布。”
彼时,蓝宣卿并未听懂宋怀瓷打的谜语,只是以为他记忆错乱,太过痛苦。
宋怀瓷垂下眼帘,叹了一声,说道:“可惜有许多明细我记不清了,我是如何攻书进京的、如何为太子殿下献策效忠、如何遭难身亡的,之中许多我都记不得了。”
蓝宣卿很高兴能听宋怀瓷说这么些事。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宋怀瓷是在放心自己。
这个别扭的死傲娇。
你瞧他跟谁说过这么多?
哼哼,这只青蛙我势在必得。
蓝宣卿牵住宋怀瓷的手宽慰道:“哥,没事,慢慢来,看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提取到有用的关键词,就会复苏一段记忆,这样慢慢来,很快就能拼凑出完整记忆的。”
宋怀瓷觉得言之有理。
此时,卫清彧的声音响起:“小宣怀瓷,你们还做不做饭了。”
蓝宣卿和宋怀瓷对视一眼。
坏了,聊忘了。
两人连忙打开门,直奔厨房,现蓝知蕴的红烧肉都已经炖上了。
蓝宣卿连忙把排骨焯水,占上一口灶。
宋怀瓷则按照李姐的方法,给番茄改刀,加热水剥皮。
磕蛋时却频频把蛋壳磕进了碗里,宋怀瓷只能再用筷子一点点把碎蛋壳挑出来,暗道麻烦。
备好菜后,宋怀瓷又光明正大地学习观摩卫清彧炒菜的方法。
等三位主厨腾出厨房,宋怀瓷这才端着打好的蛋液和剥好皮的番茄走进去。
以免被围观嘲笑自己手忙脚乱的操作,宋怀瓷还特意把厨房门关上了。
一阵叮铃咣啷兵荒马乱后,宋怀瓷带着他的胜利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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