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上行李箱出来时,蓝知蕴明显没料到两人收拾得这么快:“收好了?东西都带齐了?”
蓝宣卿点点头,炫耀道:“哥帮我收好了。”
卫清彧看着他那个得意样直撇嘴:“走了走了,我和蕴哥送你们过去。”
宋怀瓷没有推拒,正好能让蓝宣卿跟他父母多待一会。
“好,麻烦二位了。”
四人便一起下楼,蓝知蕴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卫清彧便跟蓝宣卿东扯西扯,还不忘扯带宋怀瓷。
看着三人有说有笑,小区里几个舌根长的妇人便偷偷蛐蛐三人。
宋怀瓷灵敏地看到那些议论声,似乎是在说他不务正业,是个不讲理的粗鲁性格。
不知为知,宋怀瓷对这些议论感到久违,仿佛回到了宫里。
走在宫道上常能听见这些不满的忌惮。
他还以为现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忌惮的了。
这些人对他连一丝敬畏都没有,不懂尊卑。
曾在宫墙中养就的傲慢骄矜使宋怀瓷扬起唇,迎着阳光的茶瞳不禁流露出些许对弱者无能的悲悯与轻蔑。
侧眸看去时,那些妇女便窃语着散了,脚步匆忙。
宋怀瓷又注意到愤懑不平的蓝宣卿,抬手替他理好翘起来的后领,说道:“蓝宣卿,不要气恼。对无能跳脚的弱者多些宽容,这是气度,这份差距足矣刺痛她们。
人总是忌惮会对自己产生威胁不安的人或物,若恶,则加以嗔责咒怨,若善,便会猜忌编排。
以「唇舌」竖起高墙,掩饰自己的软弱与嫉恨,通过反击戒备或倾下蜚语,以此来证明自己并不比「威胁」弱。
所以不要生气,看着他们作丑不好笑吗?”
蓝知蕴将车停在跟前,宋怀瓷从蓝宣卿手里接过他的行李箱,等蓝知蕴打开后备箱后,便一手一个拎上去放好。
卫清彧搭住蓝宣卿的肩,说道:“有点意思哎,刚刚怀瓷说的话,有点你之前老板的味道了。”
蓝宣卿想起那个面容清冷的男人。
“嗯,从某一点上说,他们很像。”
都是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埋头走好自己的路,走得比任何人、比上一次的自己都要好。
宋怀瓷拉开车门,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蓝宣卿,对他招招手。
蓝宣卿走过去,宋怀瓷说道:“进去。”
蓝宣卿受宠若惊,反应了好一会才匆忙点头,钻进后座。
他给我拉车门啊!
天!
这就是变化吗?!看来红薯诚不欺我!
再接再厉!
宋怀瓷跟着坐进后座,关上车门。
等卫清彧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车辆才向着高铁站出。
路上,宋怀瓷收到周攸文来的消息,点开现是一段视频。
宋怀瓷点进去。
视频里,沈渚清踩在椅子上,用抹布擦拭着书柜柜顶,视角移动,录到清澈见底的水桶和免手洗拖把。
周攸文抱怨的声音传来:“老大,我被这个魔鬼拉来当免费劳动力了。”
听到周攸文的声音,蓝宣卿探头看来,宋怀瓷便慷慨地把手机伸过去。
就听周攸文继续道:“昨晚他听说你要来,一大早就拉我起来当苦力,其实根本没有哪里要拖啊扫啊,连根头都见不到,沈渚清还睁眼说瞎话,说很脏。”
紧随其后传来沈渚清疑似被现后羞耻破防的怒吼:“周攸文!”
蓝宣卿啧啧摇头。
看不出来,还是个傲娇。
果然自古黄毛出傲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