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十分钟,沈渚清便带着一兜东西回来了。
他拆出一次性拖鞋放在床边,又把小管的牙膏和牙刷、湿厕纸什么的条条整整地放进柜子里
看着沈渚清从塑料袋里掏出眼罩和耳塞,甚至还有一条小毯子,周攸文震惊了。
他道:“装备这么齐全吗?像去旅游。”
沈渚清说道:“这里靠近急诊,凌晨也会有救护车的声音和报警灯,我怕老大睡不习惯,万一晚上有需要,但是外面的店都关了也能有备无患。”
沈渚清还买了瓶牛奶和小面包,对周攸文说道:“太晚外卖可能不好送进来,嘴馋可以吃这个,我放这里了,这个袋子留着扔垃圾,这卷垃圾袋我也放抽屉里了。”
沈渚清办事一向细致到位,宋怀瓷很是放心满意,说道:“多少钱我给你。”
沈渚清却摇摇头,去看他刚才消息吩咐周攸文烧的水,说道:“这些都是小钱,用不着。”
宋怀瓷秉持着钱是钱,情是情,说道:“这不合规矩。”
沈渚清轻笑一声,从床尾拿起一个脸盆,似乎是这个医院每个病床的标配。
他往里面倒了点热水,稍微滚了滚盆底盆面消毒,说道:“朋友兄弟间有什么规矩?这是我的钱,我乐意给你花,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之前老大不也给我们花了钱吗?
不要对自己那么苛刻,每个人对关系的处理都不一样,你试着习惯就行,去接纳其他人的好,放宽心态去看待不同的人,不是付出就会得到期望中的回报的,太执着于别人记住你的好也不是好事。”
沈渚清把盆底的热水倒进卫生间,回来后又用带有酒精的湿巾整体擦了擦脸盆。
宋怀瓷也不跟沈渚清争这些客套东西,既然不需要,他也不强求着给。
推来辞去的,成什么样子。
中书大人认为,与其做这种不体面的表面功夫,不如把对方的好记下来,付诸在行动或细节上,对他们的言行上多些宽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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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瓷掀开被子,尝试站起来时,肚腹的伤处依旧会传来刺痛,使他条件反射的弓起腰,缓解疼痛。
他还以为已经没事了呢。
沈渚清当即放下脸盆走过去,捞住宋怀瓷臂弯,问道:“能行吗?”
向来要强的宋怀瓷咬牙点头。
沈渚清注意到周攸文想过来帮忙的脚步因为他的上前而不知所措地停在原地,便朝人招招手,示意周攸文过来。
宋怀瓷看见走近的周攸文,便朝人抬起手。
虽然周攸文有这个心,但明显没有这个经验,看着宋怀瓷对他抬起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扶,从哪里扶起。
看见他眼底的窘迫无措,宋怀瓷说道:“手腕伸过来,借我扶着站起来。”
“哦…哦。”
周攸文伸过手腕,宋怀瓷便扶住他的手腕站起来。
沈渚清先一步把脸盆带到卫生间,往里倒了点冷水后再慢慢兑入热水。
待它不至于一放下去就烫手的程度,沈渚清才把毛巾浸进去,拧得半干后挂在盆边。
等周攸文带着宋怀瓷挪过来,手臂上还拎着宋怀瓷没换的病服和一次性内裤。
沈渚清又去把自己坐的椅子搬过来,把病服放在上面,不放心地问:“你自己行吗?”
“放心。”
闻言,沈渚清也不多嘴问一句需不需要他留下来了。
反正得到的答案也肯定是否定。
沈渚清叮嘱了一句尽量快点,随即拉走周攸文,带上门,站在门口等着。
以免宋怀瓷突什么情况需要人,或者有家属需要上厕所,有他在门口守着也能及时作出反应。
卫生间内。
宋怀瓷尽量不动受伤的右手,以一种略显诡异的姿势,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暂时摘下来放好,以免沾到水。
随后,宋怀瓷单手解开衬衫纽扣,慢慢把上衣脱下来。
宋怀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庆幸宋怀辞衣柜里都是开衫式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