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来轻声应道,感觉脸上烫。
“恭喜恭喜!到时候借我戴戴啊!”小雯笑嘻嘻地回房睡了。
来来却久久不能平静。她反复查看订单详情,想象着镯子戴在自己手上的样子,然后又突然担心起来:万一不合适怎么办?万一是假货怎么办?万一看上去很廉价怎么办?
这种焦虑伴随了她整整两天,直到收到取件短信。
“你的快递。”来来抱着纸盒进门时,小雯正敷着面膜看电视。
“这么快就到了?”小雯一下子跳起来,“快拆开看看!”
来来反而有些犹豫了。她小心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朴素的锦盒。打开盒盖,一只白玉镯子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哇!好好看!”小雯惊叹,“快戴上试试!”
来来小心翼翼地将镯子取出,触手温润细腻,比想象中更有质感。她试着往手腕上戴,却现有些紧。
“抹点护手霜。”小雯赶紧递过来护手霜。
来回折腾了好一会儿,镯子终于滑了进去,妥帖地环在来来腕间。不大不小,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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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小雯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显得你手腕好细!这钱花得值!”
来来抬起手,对着光仔细打量。镯子通体白润,内有细密的纹理,像是凝固的云絮。它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确实比她想象中更有质感。
“是不错。”来来忍不住微笑,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
第二天上班,来来特意穿了一件七分袖上衣,好让镯子露出来。她莫名地有些期待别人的反应。
然而一上午过去了,竟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新饰品。来来有些失落,甚至故意在同事面前抬手整理头,但还是没人现。
午休时,她终于忍不住主动问对面的同事:“你看我新买的镯子怎么样?”
同事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变化:“哟,新买的?挺好看的,玉的吧?”
“嗯,和田玉。”来来特意强调,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不错不错,多钱买的?”同事随口问道。
“。”来来说完,敏锐地捕捉到同事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立刻补充道,“直播间抢的,原价要一千多呢。”
“那挺划算的。”同事笑笑,转身去接水了。
来来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她突然意识到,在别人眼中,这只她视若珍宝的镯子,可能只是一件普通甚至廉价的饰品。
下班后,来来约了大学好友晓芸吃饭。晓芸是她最实在的朋友,从来都是有话直说。
“新买的?”晓芸一眼就注意到了镯子。
“怎么样?”来来期待地问。
晓芸拉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成色一般,棉絮多了点,油性还行。多钱买的?”
“。”来来说,突然有点心虚。
晓芸挑了挑眉:“不算贵,但也不便宜。喜欢就好。”
“你觉得值吗?”来来忍不住问。
晓慧沉吟了一下:“玉这东西,喜欢就值,不喜欢再便宜也不值。关键是你自己喜不喜欢。”
来来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若有所思。
那天晚上,来来失眠了。她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突然明白自己买的不是一只镯子,而是一种证明——证明自己也能拥有美好事物的能力,证明自己不再是从前那个只能羡慕别人的小女孩。
第二天是周末,来来回家看望父母。母亲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父亲则关心地问她工作顺不顺利。
“都挺好的。”来来笑着说,故意抬手给母亲夹菜,露出腕上的镯子。
母亲果然注意到了:“新买的镯子?”
“嗯,玉的。”来来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