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与九叔的争执,让西餐厅的空气变得焦灼。
一个,是为了所谓的孝道和脸面。
另一个,是为了全镇人的身家性命。
任婷婷在一旁急得不行,不停地劝说。
“爹,你就听九叔的吧,烧了对大家都好啊!”
“你懂什么!那是你爷爷!”
任固执地一挥手,满是烦躁。
林澈放下手中的杯子。
瓷器与碟子碰撞,一声轻响。
争执,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他。
林澈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程序。
“僵尸,以血亲的阳气为第一目标。”
“它的行动逻辑很简单,谁和它血缘最近,它就最先找谁。”
他的话语平铺直叙,没有一丝情感,却比九叔苦口婆心的劝说更具穿透力。
任的身体明显僵住。
林澈的视线,终于从杯子上移开,落在了任的身上。
“它会先杀了你。”
然后,他的视线又转向旁边已然花容失色的任婷婷。
“然后是她。”
冰冷。
绝对的冰冷。
这不是威胁,而是一种基于事实的,对未来的精准宣告。
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一片惨白。
他脑中已经看见,那张青灰色的脸,正隔着棺材板,对自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九叔立刻抓住机会,沉重地补充:“林道友所言不虚!任老爷,血脉之间的感应最为强烈。老太爷尸变,第一个要吸的就是你的阳气!等你死了,他就会去找婷婷!这是天理,也是铁律!”
“爹!”
任婷婷带着哭腔,抓住了任的手臂。
一边是虚无缥缈的“大不孝”罪名。
另一边,是自己和女儿活生生的性命。
这道选择题,突然变得无比简单。
“烧……烧了吧……”
任终于泄了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事情敲定,众人不再耽搁,立刻动身前往镇东的义庄。
义庄里,秋生和文才正百无聊赖地守着那口棺材。
看到师父带着任老爷和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回来,两人立刻站得笔直。
林澈没有理会这些背景板,他环视了一圈这间充满了糯米、香烛和药材味道的屋子,直接对九叔开口。
“我要学你的术法。”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