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把沾有血迹的长剑飞进殿中,掌事太监吓的大喊护驾。
离渊一身破烂黑色劲衣,身上的伤口和衣服黏在一起,浑身浴血。
看似狼狈不堪,但衆人看向他那双蓝色眼瞳时,皆後背一凉。
“东离二皇子离渊,见过诸位。”
离渊径直到东离国主面前,顺路还拔出了插在殿中央的长剑。
东离国主闻到浓重的血腥气,蹙眉睁开眼睛,厉声道:“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离渊一把将长剑拍在国主面前的桌子上。
“。。。父皇。。。您要不要问问我这些好兄弟,是如何把我一步一步逼成这个样子的?”
“还有。。。”
离渊转过身去,看着身後快要戳到他脸上的兵器,笑道:“最好不要动手哦,以现在的距离,我杀你们国主会更快一些。”
东离国主压下怒火,摆手示意御林军退下。
“离渊,既然回来了,就忘掉之前的事情,朕已经给你找好师父。”
离渊身上的伤有些严重,有几道伤口现在还在流血,他有些头晕,干脆直接坐在桌子上。
底下的大臣见状,纷纷道成何体统。
“闭嘴!”离渊怒喝一声,吵的他头疼。
“父皇,我不需要师父,如果是要教我武功,那就请他来与我一战。”离渊握住自己手腕上的发带,神色柔和下来:“如果是要教我读书,我有师父。”
“今夜,我是来要您帝位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此子怎能如此不知廉耻,这和逼宫有什麽区别!”
“果然生活在临越行事就是张狂,要我说就该直接关进牢里,挨几天打就老实了。”
下一秒,那位说临越国人行事张狂的大臣被一剑毙命。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周围大臣的衣服脸上,有些胆小的甚至已经倒地不起。
离渊甩甩剑尖上的血珠,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们安静。
“离渊,你当衆杀害三品以上大臣,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父皇!”东离国主拍案而起。
“离羡,我耐心有限,我这一路所看所闻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样子!”
“东离上视人命如草芥,中贪腐中饱私囊,下独断财权。”
离渊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压抑许久:“你告诉我,这些每天假装忙碌,为百姓谋福祉,为东离发展殚精竭虑之人,到底在忙些什麽?”
“还是你觉得,就仅仅只凭一个预言,只凭一个天象,只凭一个天生蓝瞳之人,能撼动这些人经年累月的欲望吗?”
离渊深吸一口气,直视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的国主。
“传位于我,不管我做什麽不得干涉,想让东离活,必须听我的。”
“否则。。。我现在就回临越,你们拦不住我。”
离渊话音落下,殿内久久没有声音,一片寂静。
良久,离羡长叹一声,离渊说的这些他怎会不知,只是蛀虫太多,时间太久,其根系盘根错杂,动一发而牵全身。
身处在这个位置,并不能完全随心所欲,他。。。有心无力。
或许交给离渊是正确的。
离渊身上有股子先帝的狠劲,也在东离毫无根基,可以毫无顾忌的施展拳脚。
罢了,东离已经变成这样,再差无非就是灭国。
“拿纸笔来,朕要书写传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