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干完活,回营地的路上,阿宽突然问:“项老大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人影?”
元克转手揣在袖子里,与钟威互看一眼:“躲懒呗,让他干活等于要命。”
“不对啊。”阿宽拧眉思索:“昨晚他明明和我一起跑出来的,我看见他去挂网了呀。”
刘玉发觉元克的神情不大对劲,回营地四处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项光的踪迹,越想越怪,一边琢磨,一边朝羊圈的方向去。
此刻项光透过栅栏缝隙已经看见刘玉在接近,他拼命想喊,可嘴里的破布塞得太满,舌根蜷缩,稍微用力就会对咽部产生剧
烈刺激,抑制不住地干呕反胃,眼泪直飙。
“唔唔……”
他用头去撞木栏,试图发出声响。
刘玉依稀听见动静,狐疑地往那边移动。
“站住。”
元克幽魂般出现。
刘玉回过神,见他只有一人,便问:“想怎么着?”
“你来羊圈做什么?”
刘玉眯眼轻笑:“我还没问你呢,项老大是不是被你和钟威藏起来了?”
没曾想元克竟然直接承认:“没错,是我们干的。”
刘玉一愣,接着气笑了,奇怪地上下打量:“什么意思?你们把他咋了?”
元克道:“昨晚我看见项光故意让虫子爬到身上,他已经被咬了。”
刘玉默然片刻,眉尖越蹙越紧:“胡说八道,他疯了不成?”
“不是发疯,他只是自作聪明,想利用虫子离开荒原。”元克提醒:“而且是一个人离开,背着你们,不打招呼。”
刘玉脑子转得飞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羊圈那头不断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刘玉斜眼瞥过去,下一秒收回目光,下巴抬起:“我不管这些,先把项老大找到再说。”
话虽如此,他却果断离开羊圈,仿佛没有听见任何可疑的动静。
正午时分,禁法司总部的追魂手进入荒原。
他们匆匆巡视过花墙,接着便问:“可有人受伤?”
聂老毕恭毕敬:“没有,这次遭遇袭击,护卫队众人齐心协力,第一时间拉网防备,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追魂手扫视一圈:“怎么少了个人?”
刘玉道:“项光窜稀,拉了一上午,二位要去茅房检查么,我可以带路。”
追魂手面无表情:“不必了。”
聂老送他们离开。
阿宽怪道:“项老大窜稀?我怎么不知道?”
刘玉瞥了眼元克,耸耸肩,未做回应。
不多时聂老回来,看着众人叹气:“项光到底怎么回事,伤得重吗?”
他以为他们私下斗殴,把人打残了。
元克开口:“不重,好着呢。”
钟威去羊圈把项光拎了过来。
聂老见状大惊:“你们怎么把他绑成这样?快松开!”
阿宽赶忙先将他在嘴里的破布扯出来。
项光剧烈咳嗽,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追、追魂手,我在这儿……我被咬了,快、快带我走……”
聂老闻言的大惊:“你被咬?被尸婴虫咬?!”
温孤让当即上前查看:“伤口在哪儿?”
“肚子!”聂老手发颤,语气斩钉截铁:“通常都是肚子!”
众人七手八脚扒掉了项光的衣裳,看见他肚脐周围一圈青紫,像被粗针扎过似的,皮也破了,从里面渗出血丝和莫名的黏液。
“这可如何是好?”聂老面如土色焦虑不已:“追魂手已经走了,下次虫灾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项光听见追魂手已经离开,当即暴怒,爬起身就要揍元克。
“你他娘的坏我好事,老子弄死你!”
钟威握住项光的肩膀:“别冲动啊,项老大。”
见此情景,温孤让便知他们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