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约莫四五十岁,确实不会是麝姑堡的人。”涂灵一意孤行,直接面向江湖油条的方向,似乎已将他们锁定:“说说看,你们怎么认识的。”
刀疤脸指着彪形壮汉:“我大哥当年被官府追杀落草为寇……”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转而瞪住雷老牟和阿仁:“不对啊,雷公,你是十天前才带着兄弟加入我们,没错吧?”
突如其来的信息令所有人刷地转向一直被忽略的二人。
刀疤脸先前只顾自家手足兄弟,倒把他俩给忘了。
“是没错,可、可我和阿仁是清白的呀。”雷老牟满头大汗。
段离当即质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雷老牟用力眨眼回忆,紧张得攥紧双手:“半个月前我和阿陶收到风声,前往地祖山庄寻宝,路上结识阿仁,大家相谈甚欢,于是义结金兰一同上路……”
阿仁愕然睁大眼:“雷公,你在说什么?我和阿陶自幼相识,是我俩收到风声要去寻宝,路上遇见你,拜你做大哥……你怎么倒打一耙?”
雷老牟惊呆,愣怔望着他,呼吸都没了:“阿仁?”
刀疤脸当即亮出武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原来是你们两个有问题!”
涂灵沉声道:“能作证的只有阿陶,可惜已经死了。”
许渊眯眼打量:“谁在说谎,一时倒看不出来。”
阿仁忙不迭指着雷老牟:“他!他是假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雷老牟惶恐摇头:“我没有说谎,阿陶和我从凤凰村出来才和他相识的……”
刀疤脸揪住他们的粗布衣:“两个一起宰了,宁肯杀错也不放过!”
“不行。”涂灵走近:“我要找出庄主问话。”
许渊挑眉瞥着:“我看雷公更可疑,中午阿仁被逼给瘦老头吸胃,倘若他是庄主,怎会做如此恶心的事。”
“不一定。”闻雀谨慎地盯紧:“或许这样才没人怀疑他。阿陶不见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哪儿像自幼相识的好友。”
许渊转过头:“涂灵你说呢?”
她冷冽的目光缓缓移动,竹棍抬起,先指着雷老牟,然后指向颤抖的阿仁。
“庄主,别装了吧。”
“是你!”刀疤脸当即出手,从后面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不、不是我!”阿仁惊恐万状。
涂灵凑近逼问:“五脏铃在哪儿,地下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刀疤脸拔出匕首抵住他的眼皮:“狗杂种,害死我二哥,逼疯我大哥,我要把你的肉一寸一寸削下来喂狗!”
“不要啊……”
雷老牟见他吓成这样,瞳孔晃颤:“会、会不会搞错了?兴许阿仁也是冤枉的……”
涂灵不为所动,目光冰冷,语气愈发厉害:“说出五脏铃的下落,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阿仁吓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闻雀有些看不下去:“涂灵,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在自相残杀吗?”
涂灵置若罔闻,用竹棍抵住阿仁的肚子:“我看你也想试试肠穿肚烂的滋味。”
“不、不……”
雷老牟赶忙按住她的胳膊:“灵姑娘!他肯定不是庄主!放了他吧!”
“放你娘的屁。”涂灵嘴角抽动:“池修还等着他的死讯呢,此人今日必死无疑!”
雷老牟满头大汗:“谁是池修?与阿仁有何干系?!”
“他老婆。”
“啊?!不可能,阿仁没有老婆!”
涂灵烦道:“等我把他脑袋送到牛头山就有了。”
“不行啊!”雷老牟急忙摆手:“阿仁从北方来,怎会认得什么牛头山的池修宫主?你肯定搞错了!”
原本杀气腾腾的涂灵陡然间沉下脸,刚才那些恼怒和暴躁霎时烟消云散,她冷静而深沉的眸子直视着雷老牟,声音无比平缓。
“鲁道难。”
“啥?”雷老牟不解。
周围的人也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池修宫主的。”
“不、不是你说的吗?”
涂灵目不转睛将他锁定:“我只说池修,可没说她是什么宫主。”
雷老牟无措地左右张望,发现众人都盯着自己,神情愈发恐惧:“我没有啊……”
“你有。”许渊抱着胳膊似笑非笑:“我听得很清楚,你方才说,牛头山的池修宫主。”
雷老牟睁着茫然的双眼,嘴唇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