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湿衣衫,所有人大口喘息,耳鸣不止。
“老大,二哥好像不见了!”
彪形壮汉跑进屋,不一会儿又跑出来,手中拎着瘦老头的双钩兵器:“老二!”
雷老牟从地上爬起身:“他咋了?”
“二哥喝得大醉,本来躺在床上睡觉,刚才铃声大作,我们跑出来查看,谁知回到房间二哥却不见了!”
雷老牟觉得蹊跷,跑进他们的厢房搜索:“窗子开着,他会不会跑出去躲避铃声?”
“可他的兵器还放在床边啊,二哥绝对不会丢下兵器的!”
“大哥,要不要出去找找?”
彪形壮汉咬牙:“这种时候还乱跑!黑灯瞎火找什么找,他自己会回来,我们别再走散了,安心在原地等就是!”
可惜直到天亮他们也没有等到瘦老头回来。
众人受五脏铃折磨,之后再也无法安睡,个个精神萎靡,眼底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哪还有进庄前的意气风发。
太阳升起,花厅的坐席上又出现新鲜的饭菜,可惜大伙儿已丧失昨晚的胃口,随便垫吧一下作数。
正吃着,男童出现了。
彪形壮汉咬牙切齿,当即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是不是你们把我二弟抓走了?!”
男童几乎双脚离地,在他手中仿佛易碎的玩偶。
“是不是你!说啊!”
男童竟然点头:“没错,他就是你们今日要找的活物。”
彪形壮汉闻言呆住,不由松开手。
众人也十分错愕:“为什么他会变成活物?”
如此一来岂非人人都可能被抓走?
男童用天真的声音说道:“贪恋口腹之欲者有罪,昨夜他吃得最多,胡吃海塞,甚至醉酒醒不过来,罪孽深重。”
彪形壮汉脸颊不断抽搐,咆哮怒吼,牙齿几乎咬碎:“那些美酒佳肴分明是你摆在那儿引诱大家去吃,吃了又说我们有罪,地祖未免太无耻了!”
男童不为所动:“请诸位分为三人一组,天黑前找到活物。”
“三人?”
“怎么又变三人?”
雷老牟率先反应过来,表明自己跟定了涂灵,而他两个兄弟阿陶阿仁正好加入彪形壮汉四人,而麝姑堡弟子剩下十人,无论怎么分组都会多出一个。
他们已经失去两位同门,且亲眼见证不遵守规则的下场,那种深入骨髓的悚然和恐惧令人胆颤,只要稍微回想都会脊梁发麻。
许渊扶了扶眼罩,勾起唇角笑道:“看吧,说到底还是得抓阄。”
少男少女们面色苍白,一时间茫然四顾。
“我自愿出局。”
段离站了出来:“你们刚好分为三组,不用管我。”
“师兄!”甲组剩余四人将他围住:“不行,你是我们的主心骨,谁都可以出局,唯独你不行!”
段离拍拍他们的肩:“我是师兄,这次下山历练由我带领,责任自然应该由我来担。放心,现在还不到最后一刻,说不定山庄内还有别的人,到时我自有打算。”
许渊听得感动不已,夸张地鼓掌:“大义、霸气!不愧是师兄。”
“赶紧找活物吧。”彪形壮汉不敢耽误,尽管今日比昨日多出许多时间,但他希望尽快找到兄弟,毕竟找到之后还有恐怖的解救过程,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麝姑堡弟子另辟蹊径,聚集到山庄门前,试图打破结界逃出生天。
涂灵也没打算找活物,而是来到拖走两名弟子的庭院,盯着黑漆漆的洞口端详,若有所思。
许渊扯起嘴角:“你该不会想下去吧?”
雷老牟咋舌:“这么小的洞咋下得去?再说底下的怪物咱们也打不过呀。”
涂灵说:“男童只是障眼法,山庄内唯一可查的线索就是地下深处的怪物。”
雷老牟听得胆怯:“咱们还是赶紧找活物,按照规则走,比较稳妥……”
涂灵说:“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她起身往后退开几步,抛出棍子,分裂竹节人,操控两只小人儿分别从两个洞口钻了进去。
雷老牟躲远些,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住地面,许渊则望着涂灵施法的模样端详。
法印没有发黑,她尽量用干净的真炁。
半晌,竹节人从土里爬出来,连带一股臭味,袖珍武器沾着猩红的烂肉,黏液当中夹杂血丝,十分恶心,连竹节人都嫌弃,随手丢得老远。
许渊皱眉捂住鼻子:“什么玩意儿?”
涂灵反问:“你没闻出来么?”
许渊怪道:“闻出啥?这么恶心的东西。”
涂灵面无波澜:“昨天麝姑堡的人下井勘查,出来时浑身异味,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