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来大致翻了翻。
是本游记,描述生动又诙谐幽默,有一定的可读性。
倒是用了心思。
可惜没拍到实处。
想到此,他眼里的笑更深了些。
随手把手上的书放在桌上,手背贴了贴药碗,不烫了,于是端起递到狼因手边,道:“阿因,把药喝了,我去数数人桩上各处的印记数,待会儿报给你。这本书内容还算有趣,晚上我读给你听。”
对听有趣的睡前故事,狼因还是很乐意的。
于是接过药碗,点了点头:“好。”
云疏月整理完各处的印记数,报给狼因。
狼因点点头,就走过来站到人桩前。
这几日他们对流程很熟练了。
狼因站好,云疏月就站到她身后,握住她执棍的手,点向人桩的身体部位,然后告诉狼因哪里是心脏,哪里是喉咙。
然后松开,站到一旁,让她自己辨别,再带着她一点点纠正调整。
整个过程麻烦又繁琐。
十月初的天气,不算热,不多时仍旧出了一身汗。
但没有一个人抱怨。
云疏月带着她的手腕一点点细微的移动,带她去感受和掌握这份距离的变化。
“这样,差不多就是一寸。”
“这是半寸。”
“这是……”
“阿因,你来试试。”
“阿月,是这里吗?”
“往左一寸。”
“现在呢?”
“再往左。”
“这里?”
“有些下斜了。”
他重新站到狼因身后,把着她的手臂纠正姿势和着力点,并不时微微偏头,目光盯住人桩校准位置。
因为姿势不断调整,声音落下的位置也不断变动,时而远些,时而有几乎贴在耳边。
狼因看不见,下意识微微侧头去追逐他的声音。
“是……”
忽然正巧云疏月低头。
温热一瞬擦过。
太短暂也太快了。
狼因没有察觉,对云疏月而言,更恍惚得像是一场错觉。
他的瞳孔一瞬微微放大。
落下的话音戛然而止。
狼因听不到回复,偏了偏头,道:“阿月?”
云疏月把着人的手臂,看着几乎半偎进他怀里面露疑惑的女子。
烫热的红一路从耳侧蔓延到脖颈。
他眼睫轻而急地簌簌颤动,声音却冷静:“……嗯,是这里。”
晚上入了寝,房间里燃了一豆烛火。
火光昏黄,轻轻摇曳,偶尔焰心爆开一声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