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意靠在走廊的罗马柱旁,腕表指针划过十一点整。
皮鞋跟轻叩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他抬眼,镜片后的眸光倏地一沉。
景在星正甩着湿走来。
衬衫领口大敞,水珠顺着胸膛滑进腰腹,锁骨上明晃晃印着昨晚他留下的痕迹。
最要命的是那截劲瘦的腰——布料半湿不湿地贴着人鱼线,活像刚从什么声色场所捞出来的头牌。
“啪。”
烟蒂被弹进垃圾桶。
景在星不由分说把人按进怀里,带着薄荷烟味的吻重重压下来。
游意皱眉偏头,立刻被掐着下巴扳回去。
“唔…!”
濡湿的纠缠间,游意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这混蛋肯定又咬破自己舌尖了。
他掌心抵住对方胸膛想推拒,却被抓住手腕按在墙上,直到呼吸紊乱才被放开。
“里面闷死了。”景在星蹭着他泛红的眼尾,任由游意冷着脸给自己系纽扣,“放心,就在厕所解了一会儿,没人看见……”
看他的脸色缓了下来便想逗逗他。
“哦对,有个男生看见了。”
游意系扣子的手猛地收紧:“谁?”
“长得挺漂亮一小孩。”
游意:!
“但他过敏快死了。”
游意:……
“不过——”景在星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爱人瞳孔骤缩。
游意:!
指尖抚过游意绷紧的下颌线,“还没安安好看。”
“……”
意识到被逗了的游意直接甩开他往前走。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掐着腰抱起来抵在墙上。
景在星埋在他颈窝闷笑,虎牙磨蹭着跳动的血管:“游小意,你吃醋的样子可爱死了。”细密的吻雨点般落在耳后,声音突然放软,“全世界最好看的不就在我怀里吗?”
游意耳尖瞬间烧红,攥着对方衣领的手却松了力道。
景在星趁机吻住他轻颤的睫毛:“真的只是救人,那孩子过敏症状很严重……”
“……嗯。”
月光透过穹顶洒在交叠的影子上。
景在星突然单膝跪地,捧着游意的手套上枚素戒:“在拍卖会看到的,像你眼睛的颜色。”
游意望着戒面流转的浅褐色泽,突然拽过领带又是一个深吻。
停车场里,景在星把玩着爱人泛红的指尖轻笑:”现在能牵着手回家了?”游意瞥了眼后视镜里偷拍的狗仔,反手扣紧十指:“开你的车。”
也不知道狗仔跟着他们拍什么劲,不应该去拍明星吗?
引擎轰鸣中,两只交缠的手在中央扶手箱上投下缠绵的影。
——
谢拾青坐在鎏金扶手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高脚杯杯沿。
水晶灯折射出的碎光落进酒液,却映不出他眼底半分焦距。
——那个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他眼前又浮现出单疏白跪倒在地的模样。
潮红的眼尾,颤抖的指尖,还有被泪水浸湿后显得格外柔软的睫毛。
当时应该跟上去的……不知道有没有人送他回家……
“拾青?”谢老爷子突然敲了敲他面前的餐盘,“三叔问你南非矿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