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军需官被她盯得心里毛,“有……有问题?”
叶翎想了想,用的是布庄里骂骗子的那种平静口气“做衣服可以,做军衣就差一点。”
军需官挠头“差多少?”
“穿不了多久。”她淡淡道,“容易破,容易进风。”
说着,她伸手去够上一层还没拆开的布卷。那卷码得太高,她只好搬来一张矮凳,踩上去,伸手往上勾。
布卷被她勾下来一半,突然倾斜。
凳子腿在地上滑了一下。
她脚下一空,人往后仰。
“唰”的一声,布卷砸下来,她条件反射闭眼。
腰却猛地被一只手扣住。
整个人被从后面一带,背脊结结实实撞进一个硬实的怀抱里。
铁甲的冰冷透过衣料压在她肩胛上,他的手从她腰侧一路拖到后腰,手掌惊人地烫………那种带着力道的热。
叶翎被撞得“啊”了一声,半截声音闷在胸腔里。
凳子终于翻倒在地上,空空地响了一下。布卷顺着惯性滚出去一小段,又在那只扣住她的手前停住。
她愣了好几息,才慢慢回神。
“……将军?”
身后的人没说话。
她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比平时重了一些,呼吸压得很低,喷在她耳后,带着一股淡淡的汗味和血气,好像还夹着一点燥意。
那只手扣得极紧,指尖陷在她腰侧软肉里,隔着衣料,力道却生猛得很。
楚冽这才意识到自己抓得太狠。
他松了一点,又不敢全松。
昨夜那些画面在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上来………她靠在案几边缘,仰着头,汗顺着颈侧滑下去,他明明只是在想象,却被刻得太清楚了。
如今真手扣在她腰上,那一点虚妄突然有了重量。
他嗓子紧,勉强挤出两个字“站稳。”
叶翎脸红得厉害,连耳根都烫起来。她点点头“……多谢将军。”
楚冽一言不,把她往前送了一步,确认她脚踩实了地,才收回手。
手心仍然是烫的。
军需官在旁边吓出一身汗,连忙把倒下的凳子扶起来,嘴里“哎哟哎哟”个不停“叶姑娘,可吓死我了……将军眼快,不然可就摔了。”
叶翎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冽却像什么也没生过一样,俯身拎起刚才那卷布,单手一抖,布在半空铺开一段。他指节在布面上来回抹了一下,视线落在织纹上。
“就是这个?”
他问的是布的问题。
叶翎咬了咬唇,把刚才的心跳从喉咙里压下去,正色道“布纱掺得杂。码数也有问题。”
她从布边指给他看“上面几层厚,下面几层薄。布庄里偷料,是这么偷的。”
你要是感覺不錯,歡迎打賞TRc2ous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