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三郎君缓步走近。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很温和。
“玉奴不会害我的,我相信她。”
他说着,转向我,那双眸子清澈如秋水。
“玉奴,你会害我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
郑重地、清晰地,用我自己的意志,许下承诺。
“我不会。”
三郎君听了,便笑了。
那笑容如春风拂过,冰河解冻,万物复苏,美得令人心折。
“我知道。”他轻声说。
“好了,就这样吧。”
他转身对秋娘子说,语气不容置喙。
这场关于忠诚的较量,以我的胜利告终。
我没有被种下“三月绝”。
却被三郎君亲手戴上了一道名为“信任”的枷锁。
自此之后,秋娘子再未提过药丸之事。
她开始教我如何护卫。
她告诉我,我的任务只有一个:至死护住三郎君。
我死,三郎君也不能死。
我的身体,就是他最后一道,也是最坚固的一道屏障。
她让我以父母的生命誓,永远护住三郎君。
我跪在地上,举起手。
在心里,我对着我在现代的父母,那个我再也回不去的家,郑重起誓。
而口中说出的,是玉奴父母的名字。
这个誓言,于我而言,同样神圣。
护卫的训练,远比我想象的要枯燥和艰辛。
秋娘子会模拟出各种突状况。
有时,我正端着茶水走向三郎君的书房。
她会突然从假山后窜出,一把淬了毒的短刃直刺我心口。
我必须在瞬间做出反应。
用托盘挡开,或是以最狼狈的姿势滚倒在地,同时还要确保茶水不会溅到“郎君”身上——那个她用稻草人做的替代品。
有时,她会让我站在院中,闭上眼睛,用耳朵去听。
“风声,几级?从哪个方向来?”
“院外有几个人走过?步履是轻是重?是男是女?”
“现在,告诉我,百步之内,有几处可以藏匿刺客的地方?若有弓箭手,最佳的狙击点在哪里?”
我的五感被她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磨砺着,变得日益敏锐。
我开始能从空气最细微的流动中,察觉到杀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