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我在收拾书房时,总会对着他摊开的那些书籍和字帖呆。
那些字,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它们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睁眼看到的符号,是我必须学会的生存密码。
有一天,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忽然抬头看我:“你想学?”
我吓了一跳,立刻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起来吧。”他打断我,“想学,就站到我身边来。”
我迟疑地站起身,挪到他身侧。
“看这里,”他指着纸上的一个字。
“这个字,念‘天’。你看它的写法,上面一横是天空,下面一个‘大’字,是站在地上的人。人立于天地之间,故为天。”
他的声音清朗温润,像山间的清泉。
从那天起,每天下午,书房便成了我的学堂。
他教我执笔,教我临摹,教我诵读那些艰涩的古籍。
我握笔的姿势笨拙僵硬。
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像虫子在爬。
他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朗声大笑。
那笑声里没有嘲讽,只有纯粹的愉悦,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
可笑着笑着,他脸上的表情又会慢慢变得惊讶,最后化为一种探究。
因为他现,我虽然写不好字,但认字的度却快得惊人。
那些复杂的文字,他只教一遍,我便能记住。
那些深奥的典故,我往往能举一反三,甚至能用我那个世界的逻辑,解读出一些连他都未曾想过的意思。
“玉奴,你真是个神童。”
有一次,在我通读完一篇他认为我至少要学半个月的策论后,他抚掌惊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只能低下头,用早已编好的说辞搪塞。
“奴婢愚钝,只是记性好些。”
我不敢告诉他,我不是神童。
我只是一个拥有着另一个世界完整记忆的作弊者。
他的夸奖,让我感到一阵隐秘的喜悦。
我成了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我既是三郎君身边悄无声息、熟练掌握六艺的暗卫。
也是三郎君身边聪慧伶俐的“神童”玉奴,享受着片刻的温情与知识的浇灌。
还是秋娘子手下最听话的杀手工具,用匕和鲜血巩固自己的生存价值。
而在我和三郎君身边,还守着一个如谜一般的雁回。
我们三人,被命运的丝线捆绑在这座华美的牢笼里。
三郎君在棋盘上落下温和而致命的棋子,雁回是棋盘外那双冷漠注视的眼睛。
而我,似乎正在从一颗无足轻重的弃子,慢慢变成一枚……有用的棋子。
我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
我只知道,当我练习写字,指尖沾染上墨香时,那种感觉,与匕划破皮肉,鲜血溅上皮肤的感觉,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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