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张不器很清楚,要是自己此刻行为与“牡丹号”的角色设定偏差太大——也就是所谓ooc,依照大老板一贯的行事作风,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眼下的处境,实在是进退维谷。
监控镜头如同无形的眼睛,悬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他无法开口,无法暗示,更无法与苏倩元建立任何形式的合作沟通。
更要命的是,身体深处开始升起一股陌生的灼热。那药效来得又凶又急,像一把野火沿着血管烧起来。他暗自咬牙——自己不过是个打工的,三把手又怎样?在这游戏规则里,照样得装疯卖傻、吞药下跪。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苏倩元见他只是呆坐着,眼神直,猜想他或许是担心行为出格。她略一思忖,便淡淡开口:
“跪下。”
张不器几乎是从轮椅上立刻就滑跪下了。
动作流畅得甚至带了点水到渠成的“乖巧”,仿佛早已训练有素。
膝盖触到柔软地毯的瞬间,一股难言的羞耻感混着药效带来的燥热,猛地冲上头顶。但张不器毕竟是张不器——一个能在《人间烟火》项目部杀到三把手位置、常年周旋于各路势力之间的男人。
成熟稳重的男人,往往最擅长给自己找台阶下。
于是他维持着跪姿,仰起脸,朝苏倩元露出一个有点迷茫、又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眼神依旧涣散,嘴角却微妙地弯起一个恰好的弧度。
仿佛在说:你看,主人,我多听话。
而心里想的却是:这笔账,我记下了。
药效烧得更烈了。理智的弦在高温下绷得颤。张不器仰视着苏倩元,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几乎要贴到她腿边。
解决方案很简单——既然药物催生的渴望无法压抑,那就用另一种疼痛来覆盖它。
他伸出手,指尖颤地拉住苏倩元的衣角,说出了这辈子都未曾想过会出口的话:
“求你……疼我。”
苏倩元的视线掠过他烧红的耳根,落向他身后桌面上那根黑色的皮鞭。
这是他亲口求的。
疼他?
简单。
她的阴影笼罩住他。
苏倩元左手持鞭,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精准地落在他肩背处。
啪。
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张不器猝不及防,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呃——!”
或许是由于房门并未掩实,也或许是这间屋子的隔音原本就不甚严密。那一声痛呼逸出门缝,落在走廊上偶然经过的人耳中,便酿出了截然不同的意味。
走廊另一端,刚走出房间的另一位“客人”脚步微顿,侧耳听了片刻,脸上掠过一丝了然又暧昧的笑意,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而房间里,张不器伏在地毯上,背脊火辣辣地疼。那痛楚尖锐而清晰,像一盆冰水浇下,暂时压住了体内翻腾的燥热。
他低喘着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
苏倩元垂眸看着他,手腕轻轻一抖,长鞭如蛇般滑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够了么?”她问,此刻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不够!”张不器咬牙挤出两个字,“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