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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收到家里的信(第1页)

寒露刚过,场院上的玉米秸秆还没来得及捆扎,送信的乡邮员就踩着露水进了村。

赵建军正在晒场上翻晒黄豆,看见那抹绿色的身影就扯着嗓子喊:“苏瑶!有你的信!”

苏瑶正在给教室的窗户糊新纸,听见喊声手一抖,浆糊刷子掉在地上。

她慌忙擦了擦手上的浆糊,跑到院门口时,乡邮员正踮着脚往墙头上贴报纸,脚边的帆布包里露出几封牛皮纸信封,最上面那封的地址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城里的家。

“是苏瑶同志吧?”乡邮员转过身,把信封递过来,上面还沾着点泥土,“你母亲寄来的,说是加急。”

苏瑶接过信时,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信封上的字迹是母亲的,一笔一划都透着焦急,和以往圆润工整的字体截然不同。

“谢谢。”她把信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泛白了。

乡邮员笑了笑:“你们知青不容易,家里人都惦记着呢。”他踩着自行车往村西头去,车铃“叮铃铃”地响,在寂静的晨雾里传出老远。

苏瑶捏着信封往回走,脚步像踩在棉花上。晨露打湿了裤脚,冰凉的寒意顺着皮肤往上爬,可她却浑然不觉。

信封薄薄的,里面最多不过两张纸,可在她手里却重得像块石头——母亲从来没寄过加急信,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咋了?脸这么白?”陆逸尘扛着黑板从东屋出来,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是不是家里有事儿?”他放下黑板走过来,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带着熟悉的暖意。

苏瑶摇摇头,把信往身后藏了藏:“没事,可能是娘想我了。”她强挤出个笑脸,可声音却抖得厉害。

陆逸尘显然不信,却没再追问,只是拿起她掉在地上的浆糊刷子:“我来糊窗纸,你去屋里歇歇,把信拆了吧。”

回到屋里,苏瑶把自己关在房里。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信纸上,母亲的字迹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两张信纸“哗啦”一声掉出来,还带着片干枯的梧桐叶——那是家门口老梧桐树上的叶子,每年秋天都会落在母亲的窗台上。

信上的字迹很潦草,显然是急着写的:

“瑶瑶吾女:见字如面。你父亲上周在厂里检修机器时摔了下来,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医生说要静养三个月,可厂里新接了任务,他总惦记着回去……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你弟弟还在上学,家里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前几天你王阿姨来说,知青办正在统计回城名单,说表现好的可以优先安排。

娘知道你在乡下不容易,可家里现在这个情况……你要是能回来,就赶紧办手续吧,娘实在撑不住了。

别惦记家里,照顾好自己。等你父亲好点了,我再给你写信。

母字十月初三”

信纸被眼泪打湿,晕开的墨迹像朵难看的花。苏瑶捂着嘴蹲在地上,压抑的哭声还是从指缝里钻出来,在空荡荡的屋里回荡。

父亲是厂里有名的老技工,一辈子要强,怎么会突然摔了?母亲的信里没说有多严重,可那句“娘实在撑不住了”,像把刀割得她心口淌血。

“苏瑶?”陆逸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担忧,“你没事吧?”苏瑶赶紧擦干眼泪,把信纸折好塞进兜里,哑着嗓子说:“没事,刚迷了眼。”

她打开门时,看见他手里端着碗热水,眼神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喝点水吧。”他把碗递给她,目光落在她通红的眼睛上,却没多问,“孩子们快上课了,张婶说今天蒸了糖包,让你去拿几个。”

苏瑶接过碗,指尖碰到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走进教室时,孩子们已经坐好了。

丫蛋举着个红薯干朝她笑,狗剩正趴在桌上练字,铅笔在粗糙的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苏瑶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个笑脸:“我们开始上课。”可拿起粉笔的手却抖得厉害,“一”字写得像条波浪线。

陆逸尘不知何时搬了个板凳坐在最后一排,手里拿着本算术书,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当她第三次念错课文时,他突然站起来说:“今天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讲王二小的故事。”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苏瑶趁机放下粉笔,走到教室外透气。

秋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飘过,落在她脚边。苏瑶看着空荡荡的操场,突然觉得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回去?她怎么舍得这些孩子,舍得张婶的热粥,舍得……舍得陆逸尘?可家里的情况那么急,母亲一个人怎么扛得住?

“想什么呢?”陆逸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瑶转过身,看见他手里拿着她落在屋里的信,脸色苍白,显然是看见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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