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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学纺线总学不会(第1页)

霜降这天,风卷着碎雪沫子打在窗纸上,出“沙沙”的轻响。

苏瑶坐在张婶的炕沿上,看着纺锤在她膝间转得飞快,雪白的棉线像条银蛇,从棉花团里源源不断地钻出来,心里急得像揣了只跳脚的兔子——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学纺线了,可纺锤总像故意跟她作对,不是缠成乱麻,就是断得七零八落。

、“别急,慢慢来。”张婶把一团新弹好的棉花往她手里塞,棉絮白得像天上的云,沾在她的蓝布衫上,像落了层雪,“纺线得沉住气,手要稳,脚要匀,心一慌,线就断了。”

她的脚轻轻踩着踏板,纺车“吱呀”转动,线轴上的棉线又鼓了一圈。

苏瑶捏着棉花团,手指紧张得僵。前阵子队里分了新摘的棉花,王支书说天冷了,让妇女们纺线织布,给孩子们做过冬的棉衣。

她自告奋勇要学,想着多纺些线能给孩子们添件厚衣裳,可真拿起纺锤,才知道这看似简单的活计,比握钢笔难上百倍。

“你看,这样把棉花搓成棉条,”张婶拿起一小撮棉花,在掌心搓成细细的长条,像根雪白的小棍子,“然后往锭子上一搭,脚慢慢踩,手跟着往后退,线就出来了。”

她演示得轻松,苏瑶看得认真,可轮到自己上手,棉条要么搓得太松散,要么缠在锭子上解不开,急得额头直冒汗。

“我来试试。”陆逸尘掀开门帘走进来,身上带着股寒气。

他刚从公社送完冬衣的尺寸表,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是给张婶的冻疮膏——张婶的手每到冬天就裂得像松树皮。

看见苏瑶手里的乱线团,他忍不住笑了,“看来遇上对手了?”

苏瑶的脸腾地红了,把纺锤往他手里塞:“你行你试试!”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没指望他能学会——这个戴眼镜的城里知青,连锄头都握不稳,哪懂纺线这种精细活。可下一秒,她就惊得睁大了眼睛。

陆逸尘坐在炕边,学着张婶的样子把棉花搓成棉条,左手捏着棉条搭在锭子上,右手轻轻一拽,脚下缓缓踩动踏板。

纺车“吱呀”转动起来,锭子越转越快,雪白的棉线竟真的一丝丝抽了出来,虽然细得像蛛丝,却没断。

“你咋会这个?”苏瑶的眼睛瞪得溜圆。张婶也拍着大腿笑:“看不出陆知青还有这本事!比苏老师强多了!”

陆逸尘的耳朵红了红,停下纺车说:“小时候看祖母纺过,记着点法子。”

原来他祖母是江南的绣娘,家里的纺车总摆在窗下,他放学回家就蹲在旁边看,偶尔还会帮着绕线轴。

那些缠着棉线的记忆,像藏在心底的种子,没想到在这北方的土炕上,竟悄悄了芽。

“你看,手要随着线的松紧动,”陆逸尘把纺锤递给苏瑶,握着她的手往后退,“线紧了就慢点退,松了就加快点,跟跳舞似的,得找着节奏。”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温度透过粗布传过来,烫得她心尖颤。

纺车又转起来,这次的线竟比刚才长了些。

苏瑶盯着渐渐拉长的棉线,心里刚有点得意,脚下的踏板突然踩快了,锭子“嗡”地转得飞快,棉线“啪”地断了,线头缠在锭子上,像团乱蓬蓬的蜘蛛网。

“哎呀!”苏瑶懊恼地跺了跺脚,把纺锤往炕上一扔,“我不学了!这破东西跟我有仇!”

她的眼圈有点红——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什么事难住过,偏偏这小小的纺线,让她屡屡受挫。

“别泄气啊。”陆逸尘捡起纺锤,耐心地解开缠在一起的线,“我第一次学的时候,缠得比你还乱,祖母笑我是‘线团子成精’。”

他的话逗得张婶直乐,苏瑶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刚才的委屈散了大半。

张婶往灶房走:“我去烧点红薯汤,暖暖身子再学。”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纺车的“吱呀”声停了,只有窗外的风雪声,衬得空气格外安静。

陆逸尘把缠好的线轴拿给她看:“你看,这不是能纺出来吗?只是还没找到窍门。”

苏瑶看着线轴上那点可怜的棉线,像条细细的银链,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她想起陆逸尘学农活时的样子,割麦割破了手,挑水闪了腰,却从没说过“不学了”,总是默默琢磨,直到学会为止。

“我再试试。”她拿起纺锤,这次的动作慢了许多。陆逸尘坐在对面,手里也拿着个棉花团,陪着她一起纺。

纺车的“吱呀”声此起彼伏,像两只互相应和的鸟儿,在风雪天里唱着温柔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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