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安淑毓一把将锦年塞进车厢,对景行道,“护好锦年!”
她猛地一勒缰绳,想把骡车往山壁边上靠,避开混乱的中心。
景行伤没好利索,但眼神冷得像冰,飞快地从车厢夹板里抽出一根手臂粗、一头削尖了的硬木棍(安淑毓早先让他备下的防身家伙),挡在车厢门口,像尊沉默的门神。
混乱中,两个山匪盯上了他们这辆瞧着还“值俩钱”的骡车,怪叫着打马冲来,手里的砍刀在夕阳下闪着瘆人的寒光!
安淑毓瞳孔一缩,心念急转!
眼看刀锋就要劈到,一道身影如同猎豹般从侧面猛扑过来!
是林武!
他不知何时已从乱局中脱身,手里攥着根沉重的哨棒,精准地架住了劈向骡车的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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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林武闷哼一声,虎口崩裂,脚下却钉死了没退!
“找死!”另一个山匪狞笑着挥刀砍向林武后背!
“小心!”安淑毓失声惊呼。
就在这节骨眼上,车厢里的景行动了!
他眼神冰冷,手里的硬木棍如同毒蛇出洞,带着风声,精准无比地捅向那山匪马匹的眼睛!“唏律律——!”
马匹剧痛,惨烈嘶鸣,人立而起!那山匪猝不及防,被狠狠掀下马背!
林武压力一松,怒吼一声,哨棒横扫逼退面前的山匪,随即一个箭步上前,哨棒带着风声狠狠砸向落马山匪的脑袋!
那山匪也算凶悍,就地一滚躲开要害,肩膀却被砸中,“咔嚓”一声骨头碎裂,惨叫着滚到一边。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更多山匪。
眼看又有几个围拢过来,王班头那边也带着几个悍勇的衙役稳住了部分阵脚,正奋力往这边杀过来。
“风紧!扯呼!”山匪头目见突袭不成,反要被包圆,不甘地大吼一声。
众山匪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几具尸体和一片狼藉。
危机解除,所有人都像被抽了骨头,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虚脱。
安淑毓跳下车,冲到林武身边:“林武,伤哪儿了?”她看到他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糊糊的。
她一边问,一边拿出金疮药,飞快地给他裹上。
“皮肉伤,不碍事!”林武咧嘴一笑,浑不在意地抹了把脸上的血汗。
景行也走出车厢,看着一片狼藉,又看向脸色白却强自镇定的安淑毓,眼神复杂。刚才她那声情急之下的“小心”,还有面对山匪时那股出寻常妇人的冷静劲儿……
“多亏了林兄弟!”王班头带着几个衙役走过来,心有余悸地看着林武和景行,眼神里多了份郑重和感激。
刚才要不是林武神勇和景行那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林武连忙低头,憨厚地笑:“官爷抬举,就是……乡下把式,护身罢了。”
王班头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看着景行一家和林武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
这支流放队伍里,竟藏着这样的人物。
接下来的路途,依旧不消停。
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扎营的营地被饿狼盯上了。
幽绿的兽瞳在黑暗的树林边闪动,此起彼伏的狼嚎听得人汗毛倒竖。
衙役们点了更多的火堆,敲着铜锣,才勉强把狼群吓退。
暴雨、山匪、狼袭……一道道坎儿像烧红的烙铁。
但在骡车这个小窝棚的遮蔽下,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在景行一天天硬朗起来的身子骨和林武的拳头底下,在安淑毓不动声色的物资支撑和“医术”维系下,这一家三口,磕磕绊绊地挺了过来。
当远方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一片连绵起伏、在深秋日头下泛着灰黄土色的低矮城墙影子时,队伍里猛地爆出一阵压不住的、带着哭腔的欢呼。
“凉城!是凉城!到了!我们到了!”
凉城,这座象征着流放终点的边塞苦寒之城,像个沉默的巨人,戳在荒凉的天尽头。
风卷着沙粒子抽在人脸上。
景行勒住骡车,抬眼望去。
灰黄的城墙在秋阳下显得格外厚重苍凉,墙头上晃着几个缩着脖子的兵影子。
城门口,几个穿着破旧皮袄的边军杵着,打量着这群叫花子似的流放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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