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又从身边不断射来,身后胡人的声音也顺着风传来,身后有高承安的护卫喊道:“当心箭矢,咱们得再快一点!”
骑在护卫头子身边的高承安看着前方林战的马匹,问:“他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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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道:“他叫林战,是夜狼人,也是顾大小姐的家奴,是他带属下找到主子的。”
一行人快马加鞭,可后头距离不断拉近,高承安想了片刻当机立断,大喝:“向东、向南,咱们引开他们。林战,带你家小姐往南去秋雁关!”
林战马鞭一甩,马头拐了个弯,顾芙看见高承安带着他的人从右边跑去,引开胡人,风雪中高承安朝她挥手:“芙儿,后会有期!”
林战带着顾芙跑了不知多少里路,冲进一片树林,天色已经整个暗下来,马也气喘吁吁,几乎要跑不动;幸运的,两人在树林里找到一间木屋,应是猎人进山狩猎的休息所。
里头有些干燥木柴,顾芙是几乎没力气了,林战生了火,屋内温度渐渐高升,顾芙才终于有活过来的感觉。
林战挖了雪,找了一个茶壶装起来,放在火上烤,这时顾芙踱过来,从他身后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背,不说话。
林战转过身,一只大手摸上她的脸颊,顾芙愣愣抬起头,她满脸脏污,头凌乱,衣服满是褐色血迹,她觉得自己此刻一定丑死了,可林战看着自己,奥蓝深邃的眸十分温柔,嘴角甚至还微微带着笑。
林战又从他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大饼给她,顾芙一边啃着,配着热水,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有没有受伤?”
“有,疼死了!”
顾芙开始告状,也把她和高承安这两天的经历绘声绘影说给林战听;林战听到她被鞑靼人踢了一脚,眉眼清晰可见的愤怒,直要她到火堆旁,脱下衣服给他看。
果然左胸口已经肿起一大块乌青,还好肋骨没有受伤;林战整张脸冷峻又严肃,看得出来他十分生气。
“林战,我没事,这些会好的。”
林战低头,将唇贴在乌青处不住亲吻,不带一丝旖旎情色,充满了怜惜。
他拿布沾湿给顾芙擦脸、手脚和身体,还好身上除了那一大块瘀青,身上只有一些挫伤,并无大碍;两人在木屋里相搂着依偎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兼程赶路。
终于在第三天,他们看到官道上刻着“秋雁关”三个大字,只要进入秋雁关,等于正式进入关东,回到了大晋的地界。
守秋雁关的士兵原本看到林战有些戒备,但顾芙自报家门后,两人很快被迎进驿站,林战还让士兵去请大夫,确定顾芙胸口的伤真的没有大碍,他才整个放心下来。
晚上林战自然是守着顾芙,在她床榻前铺草席,顾芙皱眉,直接拉他上了床榻。
顾芙将脸埋在林战怀里,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秋雁关的校尉来了,说白玉城那里早来了文书,让沿路驻军寻顾芙;顾芙一听就知道是高承安。
她道:“大人,高承安已经安全回到白玉城了吗?”
校尉闻言,一脸诧异看向顾芙,顿了半晌才道:“是。”
她高兴转身:“我去给他回个信。”
“等等。”校尉道:“顾姑娘,至于你那位夜狼奴,虽说是一名好汉,还是个忠仆,但身份确实有些敏感。在下建议……在下建议您还是别带他入关,让他走吧!”
顾芙没有说话。
校尉又道:“顾家商队已经重新集结,他们前天才从秋雁关下东南,目前应该停靠在梁城,如果你快马加鞭,不日就能赶上。您看着需要什么告诉下官,在下自会为您准备。”
顾芙点头,转身进入房间。
顾芙给高承安写信,用朱砂按了指纹,让林战将信交给校尉,自己就又累得睡去;林战向校尉借了一辆马车,又给顾芙准备沿路粮食,还申请了两名护卫随队保护顾芙。
第二天,顾芙整装完成,见有两名侍卫在门外等候,疑惑道:“林战,那两人是……”
林战敛下眼帘,低声道:“他们是保护大小姐南下的。”
顾芙:……
“什么意思?”桃花眼凌厉盯着林战。
林战难得怯懦:“你没说,让我跟着你。”
顾芙又辛酸又好笑,她上前两步,双手环住林战的腰,将脸贴在林战胸口:“林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回家去,还是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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