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轻笑一声,抿了口酒,“你把他朋友绑了,他能不来?”
“我没绑他。”池骋纠正道,“是他自己走进来的。”
郭城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拖长了调子:“是,自己走进来的。就像兔子自己跳进了蛇的洞里。”
池骋没再理他,转身走进了客厅。
……
吴所畏一踏进别墅,那股属于胜利者的气焰就瞬间被浇灭了。
这他妈哪里是家,这简直是宫殿!
挑高十几米的大厅,璀璨的水晶吊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墙上挂着他只在美术馆见过的抽象派画作。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钱的味道。
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恭敬地迎了上来,对他鞠了一躬:“吴先生,这边请,浴室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吴所畏浑身不自在,跟着管家走上旋转楼梯,进了一间比他整个出租屋还大的客房。
客房内的浴室,更是奢华到令人指。
巨大的按摩浴缸,全智能的马桶,洗漱台上摆着一整套他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贵得离谱的男士护肤品。
吴所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旧t恤上沾着糖渍和油烟,头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奔波了一晚的疲惫和尘土,跟这个金碧辉煌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一滴墨汁掉进了纯金的碗里。
一股强烈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去他妈的!
吴所畏脱掉衣服,拧开花洒。
他把水温调到最高,滚烫的水流砸在身上,像是要把这一身的疲惫和不甘都冲刷干净。
拿起那瓶看不懂牌子的沐浴露,狠狠挤了一大坨在手上,透明的啫喱散出高级的木质香气,和他平时用的十几块一大瓶的廉价沐浴露截然不同。
洗完澡,他才现,浴室的衣架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一条灰色的纯棉运动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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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来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冷杉木香气,跟池骋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吴所畏的脸黑了。
他宁愿光着屁股出去,也不想穿这个混蛋的衣服!
但当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水蒸气熏得通红的身体,最终还是咬着牙,不情不愿地穿上了。
衬衫太大了,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袖子长出一大截,下摆几乎能遮住大腿。裤子也长了,他只能把裤脚挽起好几圈。
镜子里的人,看上去有些可笑,又有些说不出的……脆弱。
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吴所畏烦躁地抓了抓还滴着水的头,推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池骋正坐在沙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郭城宇则悠闲地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巨大的茶几,气氛有些微妙的僵持。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抬起头。
当看到穿着他衣服,头湿漉漉,脸颊还带着沐浴后潮红的吴所畏时,池骋的眼神骤然变深,像一潭幽深的古井,卷起了看不见的漩涡。
郭城宇则是吹了声口哨,目光在吴所畏和池骋之间来回打量,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哟,还挺合身。”
吴所畏没理他,径直走到池骋面前,伸出手。
“手机给我。”
池骋抬眸看他,没动。
“我手机在你车上,”吴所畏不耐烦地催促,“我得给姜小帅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