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鹿鸣闭着眼睛,脑袋枕在李嘉乐腿上,脸颊轻轻挨住他的小腹,蹭了蹭,醉态复萌,问:“福福呢?”
李嘉乐的下巴往旁边一点,“诺,你头顶呢。”
叶鹿鸣支起身子往前挪,伸手抱住福福,语无伦次地说:“福福啊,你们俩是我最重要的人。”
“它是猫。”李嘉乐无声地叹了口气,侧头看福福,福福一脸嫌弃,身体被钳制,整个猫都快碎了。
叶鹿鸣抱得更紧了,迷离中透着呆憨,“猫也是我儿子。”
“走了,去睡觉了。”李嘉乐抱住叶鹿鸣的肩膀,将人推起来,竖起两根手指,问:“这是几?”
“这是耶。”
“行,醉鬼还能犯贫。”李嘉乐拿起刚倒的蜂蜜水,递到他唇边,命令道:“张嘴,喝水。”
“唔。”叶鹿鸣听话地喝了小半杯蜂蜜水,然后把玻璃杯举在眼前,张嘴就胡说八道,“这这是啤的,你要给我透透啊?”
“透你大爷。”李嘉乐轻轻扇他一巴掌,推扶拖拽,终于把人塞进被子,又给他在床头备了一杯蜂蜜水,熄灯睡觉。
叶鹿鸣挨打都是乐的,他展臂抱住李嘉乐,磨蹭着低喃:“我爱你宝宝,宝宝我爱你,亲亲,要亲亲。”
亲亲亲,烦死了,亲了一嘴蜂蜜水,李嘉乐掐着他的脖子,商量道:“叶鹿鸣,以后再有酒局,你就给我发信息,我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有司机呢。”叶鹿鸣含着李嘉乐的唇瓣回应,他喜欢被李嘉乐掐脖子,那种被禁锢的感觉好有安全感。
他稍稍翻身,沉重的腿和胳膊,甚至半片身子都压在李嘉乐身上。
“不行,我去接你,我没空再让司机去。”李嘉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醉酒的叶鹿鸣需要他保护。
他轻轻拍着叶鹿鸣的背,一下又一下,哄孩子睡觉似的,柔声说:“睡吧,我搂着你”
李嘉乐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只要叶鹿鸣出去应酬,要么他去接他回来,要么不管多晚,他都要开着满屋的灯等他回来。
他要让叶鹿鸣知道,万家灯火里总有一盏属于他。
——
翌日早晨,八点。
叶鹿鸣缓缓睁开眼,头有些痛,他用掌根揉按太阳穴,另一只手往身侧摸去。
不料,空空如也。
“李嘉乐?”叶鹿鸣半闭着眼睛沙哑道,“李嘉乐?”
无人回应。
叶鹿鸣迷糊几秒,又叫:“福福?”
福福扭着肥臀蹦上床,鼻尖儿嗅着叶鹿鸣的脸颊,开始呼噜。
“你爸呢?”
福福喵呜两声。
叶鹿鸣坐起身,穿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环顾四周,又找人,“李嘉乐?”
他穿着李嘉乐给他新买的拖鞋,啪唧啪唧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有人拧动门锁。
紧接着,李嘉乐拎着早餐开门,进屋,“醒了?”
李嘉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前额的碎发都被落霜染白了,他呼出一口白雾,举起早餐笑道:“大早上的,冻死我了,快去洗漱,吃饭了。”
叶鹿鸣的睡眼惺忪瞬间退去,他皱眉问:“冷成这样,你还去买早餐?”
“你喝完酒,又吐过,肚子里空嘛。”李嘉乐把早餐放在餐桌,耸耸肩膀,“我又不会做饭,只能去食堂买了。”
叶鹿鸣的手指蜷了蜷,什么都没说,钻进洗手间冲澡洗漱。
等他再出来时,餐桌上摆着两碗小米粥,鸡蛋、蒸红薯、蒸山药,和两个糖油饼儿。
“先把这杯水喝了再吃饭。”李嘉乐又给他沏了一杯蜂蜜水,歪头看着他笑,问:“头疼吗?有没有宿醉?”
叶鹿鸣想起昨晚醉酒胡闹,又窘又晕,冷脸强撑:“没有。”
那个要抱抱,要亲亲的叶鹿鸣又变得一本正经,李嘉乐十分遗憾地将小米粥推到他面前。
就在这时,李嘉乐的手机忽地亮了,他喝一口小米粥,点开微信。
竟然是昨晚在宴会上认识的女士发的,叫什么来着?
哦,叫王兰,她问:高材生什么时候有空呀?姐姐请你吃个饭。
李嘉乐从小就爱和女孩一起玩儿,可青春期后,总有女孩向他表白,他迫于无奈只能渐渐远离,所以这条暗示意味明显的信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
“怎么了?”叶鹿鸣喝了整杯蜂蜜水,低头就看见他盯着手机发怔。
李嘉乐仰头看叶鹿鸣,“昨晚那个女士给我发消息。”
叶鹿鸣眉头微蹙,放下水杯,长臂捞过他的手机,问:“你想怎么回?”
“我不知道。”李嘉乐继续喝粥,反正回复的任务交了出去,他倒松了一口气。
蜂蜜水不甜,倒酸,牙根发痒,叶鹿鸣面无表情地说:“那就删了。”
李嘉乐也不反对,只是看着对方在自己手机上一顿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