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见已经想好措辞,还算淡定回复:“我前男友是明杰的,和她同事,见过几次就熟悉了。”
穆砚钦没有质疑,发动车子驶过这个漫长的路口。
霜见呼吸轻浅,尽量不发出声响,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穆砚钦瞥了她一眼问:“你在心虚什么?”
咔嚓,霜见咬碎嘴里薄荷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穆砚钦面前心虚什么。
说实话,她和他有交情但不算深厚,不至于怕他认出自己,也不信他会认出自己。
但她了解穆砚钦,他不好糊弄,她怕自己漏洞太多引他怀疑,到时候把她送到什么类似于749局的地方供人研究,她就完了。
这种事别人不好说,但眼前这人真能做得出来。
霜见上半身开始下意识前后小幅度晃动,双手拇指轻搓着食指指弯。
穆砚钦不动声色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中。
“我没有,好好的心虚什么?”她唇角扯出抹弧度,笑意干涩。
穆砚钦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食指轻敲大腿,他姿态闲适全然没有并继续追问的意思。
就当霜见以为这一茬就这么揭过时,他忽然抬起右手,一把拉过霜见手腕。
又是红灯,他踩下刹车,手中女人手腕纤细洁白柔弱无骨,他却无心感受,紧紧捉住,视线落在霜见指甲上。
霜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本能想缩回手,“穆砚钦,你干嘛?”
穆砚钦侧眸凝着她,眼神很冷,声音清淡中带着威压:“你涂指甲就涂指甲,为什么红色后一定要涂蓝色?”
“这是阮诺的习惯。”
霜见心脏漏跳一拍,她看向自己手指。
她没在意过自己每次涂指甲红色过后会涂什么颜色,或者说这是她的习惯,习惯到早已忽略自己有这样的习惯。
这种她自己都没在意的细枝末节穆砚钦居然注意到了。
霜见惊慌中不由多出些许错愕,穆砚钦这人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关心,原来背地里在偷偷观察,怎么有点恐怖。
她突然想起邵亭岳之前在tonight评价穆砚钦的话,“老处男多少都有点变态”。
想到这里猛然发现自己跑偏了。
“我就随便涂着玩的。”她嘴硬回道。
穆砚钦甩开她手。
她给穆遥涂的指甲就是这个规律,那天他观察过,她自己的也是。
偶然两次可能是巧合。
可是很多天过去,她现在的指甲明显已经重新涂过,可还是一样的习惯。
“你根本没见过阮诺,那你又怎么会弹《萤火虫》的?”
霜见喉间吞咽,握着自己的手腕转了转缓解疼痛,低声回应:“她托梦给我的,她说她很喜欢这首曲子。”
这也是她之前想好的托词,没办法,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借口。
穆砚钦唇角笑意讥讽,明显不信。
“她死了六年了,现在突然给你托梦了?”
“我去国外念书的,去年才回国。”
很牵强的理由,都托梦了还分在国内还是国外,托个梦还要坐飞机不成,穆砚钦冷笑一声。
霜见也知道托梦这种说法能信的只有车妍笑,可她还能怎么说,现实就是原主确实没见过她。
“信不信在你,我确实觉得对不住阮诺姐,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天去她墓前看望过她,她就给我托梦了,她还说想让我帮她继续经营勤业路那家知音。”
她偷偷觑了眼穆砚钦,“还在梦里教了我《萤火虫》,至于她的喜好,我就是碰巧和她一样了,可能这就是我和她的缘分。”
霜见说完余光瞥向穆砚钦,只见他目视前方,唇角紧绷,面上没有多余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