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金兰意难平。
“爹,咱们单干吧,我看着这家人就来气,也不想帮衬他们。”金兰把爹扯到一边嘀咕。
“那样不行啊,她孤儿寡母的……”
“她哪里孤儿寡母了?她儿子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她大女儿这就医专毕业了。就她小女儿还在上学,负担不重的。”
“可她家里没有个男人,又不会耕地,你让她怎么种地?”
“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实在不行,就给她介绍个光棍汉拉帮套。”
“大姑娘家家的,不要说这样的话,让人家听了笑话!”
“你才让人笑话呢!我看你们就是还想再续前缘吧!”金兰气话连篇。
“你!”赵大用的手掌抬起来,却始终没有落下去。
也许金兰说的对,已经撤勾两年了,他看到她可怜的眼神,为啥还会生出怜悯之心呢?还真是自己不要脸了些。
可全村人都看着呢,他不答应也不行啊。
赵大用决定了,只要他态度坚决点,一定会拒绝她的勾引的。
男子汉大丈夫的,那就光明磊落一点。
他痛快答应了周寡妇的加入。
只期望这娘们以后能正经一点过日子,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分完地,家里喂的牲畜的粪就特别重要了。
金兰的爷爷是个半吊子木匠,做基本农具还是可以的。
他们老两口的地,一份让赵大用种,一份让赵二用种。
爷爷给每家做了一个木头车子,安了胶轱辘,就是我们常见的胶车子。
又割了条子给编了四个篓子,每个车子配一副篓子,推粪、推农产品,都比肩挑手抬省劲很多。
热闹的分地,一直分到正月底才算分完。分完后,每家每户就都开始往自家地里运送农家肥了。
俗话说,农家一枝花,全靠粪当家。金兰家有喂的奶山羊,有一头猪,还有六十多只长毛兔,还有一对菜兔子,这些家畜天天吃,天天拉,攒了很粪。
自家人多,粪窖子里也有一窖子粪,都让赵大用挑到了地里。
今年粪肥这么多,一定会是个丰收年。
自家有地了,每个人的胸腔都鼓胀起来,都盼望着秋天是个丰收年,有个好收成,娶媳嫁女的,手头不再拮据。
周寡妇家就一个儿子,叫周素强,已经十八岁,是个壮劳力了。
周寡妇看别人家在往地里推粪,就很眼红胶车子。可自己没钱买,就鳔上了赵大用。
既然他能和她相一次好,那就还能来第二次。
赵大用推粪的时候,都是金兰给拉车子,周寡妇就没有单独和赵大用说话的机会。
只有金兰在忙生意的时候,周寡妇才在地里见到了赵大用。
赵大用在拾掇田边地堰。
他把地堰豁口子的地方重新用大石头垒好,又把地里的小石头扔到地堰上护边。
看到周寡妇来了,赵大用倒没有刻意回避,只站在那里静等着她先开口说话。
“周大哥,忙着呢?”
“额。你忙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