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郎性格洒脱,若是言语冲撞,陛下莫要同她计较才是。”
“陛下仁德明义,才不会同微臣计较呢。”
人未至,声先闻,“臣京兆尹杜知格,见过陛下。”
“免礼。”
早在初见之时,拓跋聿就仔细打量过杜知格,样貌清俊,风雅温和,进退有度,着实讨喜。
冯初和太後对她都赞赏有加,偏生她看得不甚欢喜。
毕竟她与冯初并肩而立,是个人都会觉着二人相貌才学相配至极。
冯初即将双十年华,还未婚配,朝中要为她说媒的人并不少。。。。。。
甚至已经有流言说冯初心悦杜知格,杜知格的奏疏都是冯初写的,她是在为以後的夫婿仕途铺路呢。
说的那叫个有鼻子有眼的。
拓跋聿越发看杜知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关中,还得你自勉励之。”
“下官知晓的。”二人谈话说的隐晦,拓跋聿听得云里雾里,“待此事尘埃落定,下官便请辞还乡。”
请辞还乡?
拓跋聿当即坐直了身子,“卿正值壮年,缘何请辞?”
她与冯初走得近,心中酸涩是一码事,有才干的臣子骤然请辞,那是另一码事。
“陛下有所不知,”冯初开口替她解释道,“杜郎若非家中变故,是断不会来官场上走一遭的。”
“微臣应了她,她帮微臣做事,微臣助她踏遍大魏山川。”
倒对她志向这般上心麽?
冯初还与杜知格说了些什麽,她却听得不大清了。
圣人难为,贪爱,方是人之常情。
二人相谈良久,冯初去送杜知格,春光灿烂无限好,暖阳般的人物,瞧见了,就不想离开了去。
她相送着她。
她目送着她的背影。
分不清孰近孰远,模糊了视线,最後看不清来人,也看不清自己。
“陛下?”好端端的,怎麽又垂泪了?
拓跋聿由着她带着自己入内,遣散了婢子,揩拭泪水。
“阿耆尼。。。。。。”
“臣在。”
紧咬着唇,半晌不语的小皇帝总算肯开口,冯初松了一口气,这个年纪的孩子,当真──
猝不及防被人抱了满怀。
腰间扣住的手越来越紧,冯初霎时间慌乱,“陛下?”
“你。。。。。。你。。。。。。”
你为什麽不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想如此对她张牙舞爪,又害怕彻底惹恼了冯初,以後眼前人日日同她冷眼相待。
只能将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丶更紧。。。。。。
“陛下。。。。。。臣要喘不上气了。。。。。。”冯初不晓得这小皇帝发了什麽魇,无奈道,“臣丶嘶──”
锁骨处传来微微的痛楚和濡湿。
拓跋聿在咬她?!
“陛下!”
冯初又惊又气,一国之君,怎得如此不成体统?!
“阿耆尼。。。。。。”她到底松了口,扣在她腰间的手依旧很紧,脸埋在她肩颈处,不敢瞧她。
冯初恼极了自己的性子,为何这人声音委屈些,就不愿对她疾言厉色。
“朕就是。。。。。。心慌。。。。。。”
冯初气笑:“心慌有太医令,臣又不是药材。”
“。。。。。。是。。。。。。阿耆尼不是药材。”拓跋聿哽咽,是她的错,是她克制不住心中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