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淅淅沥沥的春雨,敲打着庭院的芭蕉叶。包间内环境清雅,只有淡淡的食物香气和悠扬的古琴背景音。霍启明和黄亦玫相对而坐,刚用完一顿精致的晚餐。
霍启明没有看手机,但他显然已经知晓了近期围绕黄亦玫的那些甚嚣尘上的媒体报道。他替黄亦玫斟了一杯温热的黄酒,动作舒缓,语气如同窗外的雨丝般平和:
“最近……那些报纸和网络上的声音,颇为嘈杂。”他没有具体指什么事,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抬眼看向黄亦玫,目光里有关切,但更多的是询问,而非同情或愤怒。“若是觉得困扰,不必强撑。有些声音,置之不理便是最好的回应,若是需要,我的团队也可以帮忙处理一下。”
黄亦玫端起那杯温热的黄酒,却没有喝,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的杯壁。她听到霍启明的话,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迷蒙的雨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为清淡,却又通透无比的笑容。
“霍先生,”她转回头,眼神清澈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莞尔,“谢谢您。不过,真的不必麻烦。”
她轻轻啜饮了一小口黄酒,感受着那股暖流滑入喉咙,才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那些报道,我看到了。说实话,刚开始是有点生气,不是气他们怎么写我,是气他们为了那点流量,可以毫无底线地颠倒黑白,把脏水往一个无辜的人身上泼。”
她的语气很平和,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趣闻:“但是,气过之后,也就那样了。”她抬眼看向霍启明,眼神里没有丝毫阴霾,反而有一种历经世事后的豁达,“您知道吗?从我决定和苏哲在一起,后来又分手开始;从我离婚,独自带着舒舒开始;从我创立‘玫艺空间’,在所谓‘男人主导’的圈子里争取一席之地开始……类似的,甚至更难听的话,我听得太多了。”
她的笑容加深了一些,带着点自嘲,更多的是不屑:“‘靠脸上位’、‘借男人上位’、‘情史混乱’、‘不安于室’……翻来覆去,无非就是这些词。他们需要话题,需要噱头,而我的经历,恰好满足了他们的猎奇心理和某种……嗯,狭隘的想象。”
黄亦玫放下酒杯,身体微微放松地靠向椅背,姿态舒展而坦然:“以前年轻的时候,还会在意,会想着去解释,去反驳,甚至会被气得睡不着觉,觉得全世界都误解了自己。但现在……”她摇了摇头,语气轻快而笃定,“真的习惯了。也想明白了。”
她看向霍启明,目光真诚而有力:“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但我能管住自己的心和自己的路。他们说我靠男人,可‘玫艺空间’从无到有,每一步都是我和我的团队踏踏实实走出来的,里面的每一件作品,每一个展览,都承载着我们的心血和理念,这些东西,不会因为几句污蔑就失去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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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不安于室,情史混乱,”她轻笑一声,带着无比的洒脱,“可我黄亦玫,每一段感情,开始时光明正大,结束时也干干净净。我爱的时候真心实意,离开的时候也绝不拖泥带水。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没有违背过自己的内心。我的感情是我的私人财富,不是供人品头论足的谈资。”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清明和坚定:“我的价值,不需要通过任何男人的光环来加持,也不会因为媒体的几句乱写就贬值。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要去哪里。这就够了。”
她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一种温柔的强大:“所以,霍先生,您真的不用担心我。那些噪音,已经干扰不到我了。它们就像这窗外的雨,看着声势不小,但下过了,也就停了,地面或许会湿滑一阵,但终究会干,而路,还在自己脚下。”
霍启明静静地听着,自始至终没有打断。他看着眼前这个在流言蜚语中非但没有凋零,反而愈显得光彩照人、内心强大的女人,眼中欣赏和动容的光芒越来越盛。
他没有说什么“你很坚强”之类的安慰话,因为她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只是缓缓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向黄亦玫示意,嘴角噙着一抹深沉而愉悦的笑意。
“说得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由衷的赞许,“外界喧哗,不改内心澄澈。亦玫,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通透,还要强大。”
他的祝酒词,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是对一种难得品格的致敬。
黄亦玫也笑着举杯,与他轻轻一碰。酒杯相撞,出清脆悦耳的一声轻响,仿佛击碎了所有外界的不谐之音。
“所以,”黄亦玫饮尽杯中残酒,笑容明媚地看着霍启明,带着一丝难得的俏皮,“我们真的可以不用再讨论那些无关紧要的‘杂音’了。不如聊聊您上次提到的,关于宋代美学在现代设计中应用的那个话题?我最近正好有些新的想法。”
霍启明朗声笑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愉悦和兴趣:“正合我意。愿闻其详。”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但包间内,茶温酒暖,言笑晏晏。那些媒体的喧嚣,仿佛真的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在霍启明面前,黄亦玫无需伪装坚强,也无需倾诉委屈,因为她本身,就已经是一座能够抵御一切风浪的坚固城池。而霍启明欣赏的,正是这座城池的宏伟与美丽。他们的对话,已然越了世俗的纷扰,进入了精神共鸣的更高层面。
场景:帝都,水木园,黄家客厅,一个略显沉闷的周末午后
本应是家人放松闲谈的周末,黄家客厅的气氛却有些凝滞。阳光透过窗户,却仿佛驱不散那股无形的压抑。
吴月江的委屈与憋闷
吴月江坐在沙上,手里拿着一件正在织的毛线活,但针脚明显比平时凌乱了许多。她时不时地叹口气,眼神有些直。fay,sheputdoduntheknittgneedes,hervoetshedtears
“这算什么事儿啊……”她对着坐在对面看报纸的黄剑知抱怨,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老黄,你说是吧?今天早上我去菜市场,那个卖了几十年菜的老孙,居然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我,‘吴老师,您家闺女……就是那个搞艺术的,真的……真的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我当时这脸上就臊得慌,火辣辣的!”
她越说越激动,眼圈都红了:“我跟他解释,说那是胡说八道,是别人污蔑我们玫瑰!可他那个眼神,将信将疑的,嘴里说着‘哦哦,我就说嘛,黄教授家教那么好……’,可那表情明明就不是那么回事!我这心里头,跟堵了团棉花似的,喘不过气来!”
她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角:“咱们家在水木园住了几十年,谁不知道咱们是正经人家?现在倒好,因为那些没影儿的事,弄得好像我们家家风不正似的!我走在外头,都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我们玫瑰是受害者啊,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连带着我们老两口都跟着没脸!”她的愤怒更多是源于对女儿的心疼和一种被玷污的清白感。
黄振华的怒火与遭遇
这时,黄振华一脸阴郁地推门进来,把车钥匙重重地拍在鞋柜上,出“哐当”一声响,吓了吴月江一跳。
“气死我了!”黄振华扯了扯领带,胸口起伏,显然怒气未消。
“怎么了这是?公司事情不顺利?”苏更生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关切地问。
“不是公司的事!”黄振华一屁股坐在沙上,语气冲冲地说,“刚才跟几个合作方打高尔夫,本来谈得好好的。结果休息的时候,其中一个,就那个王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我说:‘振华,可以啊,你妹妹现在是名人了,话题度够高的!下次有什么艺术活动,也请她来给我们站站台,增加点曝光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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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振华模仿着那人的语气,脸色铁青:“他那个语气,那个眼神!把我妹妹当什么了?当成交际花还是话题女星了?我当时火就上来了,硬是压着没作,但后面谈事情的心思一点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