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就是爸爸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也是你们爷爷家。”苏哲对孩子们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回归本源的柔和。
苏沐、苏安和苏念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与他们在纽约的居所截然不同的环境。没有宽敞的庭院和私密的车道,只有斑驳的墙壁、郁郁葱葱的老树,以及阳台上晾晒的寻常衣物,充满了真实的生活气息。
门早已打开,苏志远和王曼丽站在门口等候。苏志远穿着半旧但整洁的中山装,头已然全白,但精神矍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喜悦。王曼丽则系着围裙,笑容温暖,带着知识女性特有的温婉。
“爸,王阿姨。”苏哲率先上前,语气恭敬。
“爷爷!王奶奶!”三个孩子用带着些许口音但音清晰的中文,乖巧地齐声问候。这是许红豆提前悉心教导的结果。
“哎!好,好孩子!快进来,快进来!”苏志远连连应着,眼睛有些湿润,他挨个摸了摸孙辈们的头,目光在苏沐脸上停留片刻,仿佛看到了儿子年少时的影子,感慨万千。
第二部分:客厅里的天伦之乐
客厅不大,陈设简朴,最多的就是书籍。此刻却因为孩子们的到来而充满了生气。
“爷爷,这是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画册,妈妈说您喜欢看这些。”苏安将一本精心挑选的、厚重的画册递给苏志远。
“爷爷,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个数学模型,关于城市交通优化的……”苏沐试图用他擅长的方式与爷爷交流。
苏念则举着一个漂亮的盒子:“爷爷,这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带给您吃!”
苏志远乐得合不拢嘴,接过礼物,连声说:“好,好,都是好孩子!沐沐这么小就研究这么深的问题了,安安真贴心,念念真乖!”
王曼丽忙着端出早就准备好的点心和水果,许红豆自然地上前帮忙:“王阿姨,您别忙了,快坐下歇歇。”
“不忙不忙,你们能回来,你爸不知道多高兴呢。”王曼丽笑着,婆媳二人气氛融洽。
苏哲看着父亲与孩子们其乐融融的场景,眼神温和。他坐到父亲身边的旧沙上,问道:“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上次给您的补品有按时吃吗?”
“好着呢,都好。”苏志远摆摆手,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孙辈们,“别总惦记我,你们在外面好好的,孩子们教育得好,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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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跨越代际的交流
聊天中,代际与文化的差异也带来了有趣的碰撞。
苏志远关心孩子们的学习,问苏沐:“沐沐,在学校都学些什么呀?”
苏沐认真地回答:“主要学数学、历史、哲学,还有语言。我们最近在讨论罗马帝国衰亡的经济根源。”
苏志远虽然曾是商人,但接触的多是实用知识,听到孙子的学习内容,不禁感叹:“了不得,了不得,这么小就看这么远、这么深了。”
苏安则对爷爷书房里的文房四宝产生了兴趣:“爷爷,这个毛笔是怎么用的?您在纸上写的这些字真好看!”
苏志远顿时来了精神,耐心地给孙女演示如何握笔、蘸墨,讲解简单的汉字结构和书写要领。苏安学得认真,虽然写得歪歪扭扭,却让苏志远看到了文化在血脉中的悄然延续。
苏念则依偎在许红豆怀里,好奇地看着墙上挂着的黑白老照片,听着爷爷讲那些她完全陌生的、关于爸爸小时候的故事。
许红豆适时地向苏志远介绍孩子们在公益项目中的见闻和思考,苏志远听后,频频点头,对苏哲说:“这么培养孩子,是对的。不能只知道自家门前雪,要心里装着更大的一片天。红豆有功。”
苏哲看向妻子,眼中带着认同和感激。
第四部分:家宴与告别
王曼丽和许红豆一起张罗了一桌丰盛而家常的菜肴,没有山珍海味,却是地道的帝都风味和家的味道。席间,苏志远不停地给孩子们夹菜,看着他们吃得香甜,比自己吃了还开心。
饭后,苏哲陪着父亲在楼下散步,走在熟悉的水木园小径上。夕阳西下,拉长了父子二人的身影。
“看到沐沐他们,我就放心了。”苏志远缓缓说道,“你比爸强,培养得好。”
苏哲沉默片刻,道:“是红豆付出了很多。”
“知道就好。”苏志远停下脚步,看着儿子,“一家人和和美美,比什么都重要。常回来看看。”
“嗯,一定。”苏哲郑重承诺。
临别时,苏志远和王曼丽站在楼下,依依不舍地挥手。
“爷爷再见!王奶奶再见!我们会想你们的!”孩子们在车里用力挥手。
“好好,再见!路上小心!下次再回来!”苏志远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车子缓缓驶离水木园,后视镜里,两位老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暮色与树影之中。
车内,苏念小声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