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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黄亦玫努力搞事业（第2页）

他的席私人助理，一位四十岁左右、戴着金丝边眼镜、行事极其干练沉稳的华裔男性——大卫·李（davidli），步履无声地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脸色是惯常的严谨，但眼神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苏先生，”大卫的声音不高，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您之前让我特别关注的，关于霍氏集团以及霍启明先生更深入的背景资料，初步评估已经出来了。”

苏哲缓缓转过身，窗外的灯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映出细碎而冰冷的光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种无形的、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却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大卫继续。

大卫将文件夹打开，并没有直接递过去，而是以一种汇报的姿态，条理清晰地陈述要点，语气客观得不带任何个人色彩：

“霍氏集团，根基深厚，主要业务覆盖地产、矿业、金融投资，近十年大力转型科技与文化产业。明面上的账目和业务，经过我们初步核查，合规性很高，运作也相当稳健。霍启明先生本人，在商界的声誉和手段，都属一流。”

他顿了顿，话锋微妙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但是，随着我们动用了一些非常规渠道进行深入挖掘，现其背景……比公开资料显示的，要复杂得多。”

苏哲端起咖啡，极慢地啜饮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他的眸色在灯光下显得愈幽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复杂在何处？”苏哲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大卫推了推眼镜，语平稳，“第一，是其早期原始资本的积累过程。霍氏起家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个阶段，其部分矿业和地产项目，与当时某些……背景特殊的地方势力，存在过深度捆绑。虽然时过境迁，相关人物大多也已退场或转型，法律层面难以追溯，但这些历史关联，像沉在水下的冰山，并未彻底消失。”

“第二，是其家族内部的关系网。”大卫继续道，语气更加谨慎，“霍启明先生有一位堂弟，长期活跃于东南亚。名义上从事贸易，但根据零散的情报显示，其业务范围可能触及一些……灰色地带，与港岛的某些资金往来也颇为密切。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表明霍启明先生直接参与或知情，但这条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潜在的风险源。”

大卫合上文件夹，做出总结：“综合来看，霍氏是一艘体量巨大、航行稳健的航母，但其水下部分，缠绕着一些历史遗留的、可能并不那么干净的‘附着物’。平时无风无浪时无碍，一旦遇到大的风浪，或者被有心人盯上，这些‘附着物’可能会成为被攻击的突破口，引系统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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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完毕，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寂，只有那若有若无的钢琴曲在空气中盘旋。

苏哲将咖啡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出清脆的“叩”声。他重新转向落地窗，背对着大卫，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浩瀚的、象征着资本与权力的灯海。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但仔细观察，能现他负在身后的右手，手指在无意识地、极其缓慢地相互摩挲着。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时，一个极其细微的习惯性动作。

霍氏背景复杂，他并非完全没有预料。到了霍启明这个层级和年纪，其商业帝国不可能完全洁白无瑕。但“地方势力”、“灰色地带”、“潜在风险”这些词，从大卫口中如此明确地说出，依然像几块沉重的巨石，投入他本就不算平静的心湖。

他想到了黄亦玫。那个曾经眼神明亮、笑容灿烂，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劲儿的女孩，如今嫁入了这样一个错综复杂、暗流涌动的家族。她是否清楚这些潜在的风险？霍启明那样精明的人，是会将她保护得很好，还是……在无形中，也将她置于了某种潜在的漩涡边缘？

以他对黄亦玫的了解，她聪明、坚韧，但她的世界更多是围绕艺术、创意和相对纯粹的商业竞争构建的。对于这种深藏在资本阴影下的、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她是否具备足够的警惕和应对能力？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担忧和某种无力感的情绪，在他胸腔深处缓慢地弥漫开来。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必要再去干涉她的选择。她已为人妻，她的路需要她自己走。

但是……

他眸中的深沉之色越来越浓，如同窗外愈浓重的夜色。那里面翻涌着审慎的评估，对潜在风险的警惕，以及一丝被他强行压抑下去的、极其隐秘的关切。

过了许久，久到大卫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苏哲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打破了沉寂：

“资料留下。”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喜怒。

“继续跟进，保持观察。有任何新的、重要的动向，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苏先生。”大卫微微躬身，将文件夹轻轻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带上。

苏哲依然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窗外的纽约，依旧是一座永不眠的、充斥着机遇与风险的巨大丛林。而他，站在这个丛林的制高点之一，清晰地看到了远方另一片丛林中，可能存在的沼泽与陷阱。

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关掉了音乐。绝对的寂静笼罩下来。

他知道，他能做的，也只有“继续跟进，保持观察”而已。这既是出于对曾经重要之人的一点无法完全割舍的、复杂的牵挂，也是顶级资本掌舵者对潜在风险的本能监控。

他最终缓缓坐回宽大的办公椅，将那份关于霍氏背景的文件夹拿到面前，却没有立刻打开。他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洁的桌面，出规律而轻弱的“嗒、嗒”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计算着某种看不见的风险概率，又像是在无声地叩问着命运的莫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璀璨而冰冷的灯火，此刻在他眼中，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深沉的阴影。

场景：霍家别墅&“玫艺空间”总部，一段时间内

霍家子女的态度转变，如同湖面投下石子泛起的涟漪，在霍家的社交圈里引起了一些窃窃私语，但对于漩涡中心的黄亦玫而言，这涟漪却微乎其微，几乎未能扰动她内心的平静。她的注意力，如同被精密引导的激光，牢牢聚焦在“玫艺空间”急扩张的商业版图上。霍家子女的接纳与否，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无需刻意处理、自然过渡的背景音，远不如一份精准的市场分析报告或一位潜力艺术家的签约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