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时间转瞬即逝,龙子穆的筑基雷劫适时而至。
正如灵犀所说的那般,尽管这方天地已全然与外界隔绝,可雷劫却是最不讲理的。
它以不容置疑的姿态硬生生撕开此界的壁垒,悍然闯入人们视野之内。
此时,乌黑如墨的劫云沉甸甸地笼罩在明云山上空。
层层叠叠堆积的黑色堡垒中正酝酿着令人胆寒的劫雷。
在劫云笼罩的范围内,两道人影身姿夺目,傲然挺立,周身气势不断向上攀升。
时隔四年,秋恒再一次真切地感知到久违的灵气在周身萦绕。
他不由自主地伸展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许久未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青玦在灵兽袋里激动地扒拉着爪子,恨不得现在就冲出灵兽袋。
“兽亲爱的主人,兽终于能和你说话了!”
秋恒一顿,紧接着条件反射地往凌云扇里望了一眼。
只见原本放着妖丹的数个箱子里,只有一个箱子底剩下浅浅一层妖丹。
神识再往终于可以查看的储物戒里一探,现里面只有一箱子,大约千八百颗妖丹。
秋恒想起来,储物戒里放着的妖丹正好在进入此界前被青玦吃的差不多了。
“兽亲爱的主人啊,你知道兽……啊!”
青玦的叭叭叭戛然而止,声调突然拔高好几个度。
“秋恒,你的眼睛怎么了?”
“兽只不过几年不在,你怎么把自己造成这个狼狈模样?”
秋恒看了眼还在酝酿劫雷的乌云,简略解释了一下。
“你透过法器看到了一个男人,然后眼睛便流血了?”
青玦翘着左前爪,青色眼瞳渐深,若有所思。
“也不一定是那个男人的原因,或许是你的眼睛有什么天赋神通也说不定。”
“然后你因为不会使用还未彻底觉醒的天赋神通而伤到了自己的眼睛。”
“反正正常人肯定是不能通过法器看到另一个人。”
秋恒也想过这个可能。
但关键是他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关怀完秋恒的眼睛,青玦流着虚假的眼泪,满怀伤感地念叨着。
“四年了,你知道兽是怎么度过的吗?”
“没有东西吃、没有人说话、没有热闹可以看,太痛苦了。”
“兽现在急需吃的来安慰兽受伤的小心脏,兽亲爱的主人能不能先给兽来五六千颗妖丹吃吃?”
秋恒:“……”
秋恒咳嗽两声,一本正经道:“此事容后再说,现在另有重要的事要做。”
青玦这才把目光从亲爱的主人身上挪开,扫了一圈,猛然爆粗口。
“天啊!秋恒,你是傻了吗?人家在渡劫,你在雷劫范围内站着做什么?”
“你是自己想要挨雷劈,还是想要给人家增加雷劫难度啊?”
再瞅一眼,青玦才认出一旁全身紧绷的男修是龙子穆,头上冒出问号。
“怎么?才几年的时间,你就和你的龙师弟闹崩了?你们的友谊也太脆了吧?”
“不是。”
秋恒刚传音一句话,神识便察觉到龙子穆目光朝着他的方向投来。
龙子穆的紧张之色溢于言表,手指不自觉握紧剑柄。
“秋师兄,第一轮劫雷要来了,你要小心。”
秋恒注意到他那双在不断颤抖的手:“不要紧张,只不过是二十七道雷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你的雷劫因多了一个我而增加了强度,我会对你负责的。”
“等你承受不住雷劫的时候,我会帮你的。”
龙子穆抬手擦汗,眼睛频频往天空望去。
“秋师兄不用担心我,我是体修,雷劫对我来说不难,我自己迎接雷劫就可以了,秋师兄还是专注阵法吧。”
没错,秋恒会出现在雷劫之内,便是因为他作为布阵之人,要亲自催动阵法。
青玦:“什么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