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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放心。”沧溟煦郑重行礼。
西凤皇帝夫妇的马车先行出,禁军护卫着疾驰而去。昭凰登上凤辇前,回头看了眼梧桐院——白灵在院中设下的守护阵法正泛着微光,璃吻似乎知道主人要远行,咬着她的裙角呜呜低鸣。
“照顾好家。”昭凰摸了摸璃吻的头,又对留守的墨羽道,“宫中有劳你了。”
“娘娘保重。”墨羽单膝跪地,“臣等恭候陛下、娘娘归来。”
凤辇缓缓驶出宫门,赤焰率五十名精锐禁军护卫两侧。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寒风。
昭凰靠在软垫上,手一直按在腹部。孩子似乎知道要赶路救人,此刻异常安静,只传来阵阵温热的安抚感。
沧溟煦坐在她身侧,将狐裘盖在她膝上:“累的话便睡会儿,到第一个驿站需两个时辰。”
“睡不着。”昭凰闭目凝神,“煦哥哥,你把太子信中关于毒症的描述,再细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漏。”
沧溟煦展开信纸,逐字念来。昭凰听着,脑海中快翻检着记忆里的毒经异典。
“黑斑先现手腕……蔓延时有灼热感否?”她忽然问。
“信上说‘触之如烙铁’。”
“呕血暗紫带腥臭……血中可有絮状物?”
“有,太子写道‘血中见黑丝,如’。”
昭凰猛地睁眼:“是‘蛛丝蛊’!”
“蛊?”沧溟煦神色一凝。
“南疆失传已久的阴毒蛊术。”昭凰从药箱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快翻到某一页,“你看——‘蛛丝蛊,以百年毒蛛炼成。中者腕现黑斑,如蛛网蔓延,触之灼痛。毒呕血,血中带黑丝,腥臭难闻。此蛊专噬胎元,孕妇中者,三日胎死,五日母亡。’”
沧溟煦倒吸一口凉气:“既是南疆蛊术,怎会出现在西凤后宫?”
“这也是我想不通之处。”昭凰指尖轻敲书页,“南疆早在三十年前便归附西凤,蛊术传承几乎断绝。且炼此蛊需百年毒蛛——那东西只生于南疆最深处的瘴气林,寻常人根本寻不到。”
她忽然想起什么:“齐秀的母亲……可是南疆族女?”
沧溟煦回忆片刻:“不错。耶律齐秀的母亲是南疆某部落酋长之女,当年嫁与西凤将领为妾。齐秀出生后不久,其母便病故了。”
“所以齐秀可能从母亲那里继承了蛊术传承……”昭凰沉吟,“但若真是她下毒,为何用这种极易联想到她出身的方法?这不是自曝其短吗?”
“除非,”沧溟煦缓缓道,“她就是要让人联想到她,却又拿不出实证。”
两人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若真如此,这下毒之人心思之深,令人胆寒。
凤辇忽然颠簸了一下,昭凰身形微晃。沧溟煦忙扶住她,对外吩咐:“稳些驾车!”
“无妨。”昭凰摆手,却忍不住抚上腹部。腹中的孩子传来一阵不安的悸动,她忙以掌心轻抚,心中默念:别怕,娘亲在。
神奇地,那悸动渐渐平复。
白灵从车窗外探进头来:“娘娘,前方十里便是驿站。可要歇息?”
“不必。”昭凰摇头,“换马继续赶路。早一刻到,婉瑜便多一分生机。”
沧溟煦欲言又止,终是吩咐下去:“换马行,但务必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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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兼程三日后,西凤皇城已遥遥在望。
这日午间换马时,昭凰终于同意稍作歇息。驿站的厢房里,白鹤为她诊脉,眉头紧锁:“娘娘脉象尚稳,但连日的奔波已耗了不少精气。今日必须歇足三个时辰,否则恐伤胎元。”
昭凰正要开口,腹中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抗拒——孩子不愿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