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的槐花开了又落,蝉鸣换了几茬,转眼便是几年光景
被唤作“小承”的寒禹诚,早已褪去了襁褓里的软糯模样,长成了眉眼清俊的半大孩童
(从这里开始,主角改为楚禹承,在这一世结束会改回寒禹诚的!)
他穿着洗得白的粗布短褂,小腿肚子结实有力,跑起来像一阵风,窜得比院子里的老黄狗还快
楚家的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灶台上的咸菜坛子翻了一坛又一坛
老爹每日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脊背被烈日晒得黝黑亮
母亲则坐在灯下缝缝补补,指尖总缠着磨不破的线团
可即便日子再拮据,夫妇俩还是咬着牙,把攒了大半年的铜板塞进了私塾先生的手里
“我老楚家一辈子都是泥地里刨食的糙人,穷了一辈又一辈,没见识没门路!”
开学前夜,老爹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杆在青石板上磕出细碎的声响
他扭头看向站在院里的楚禹承,眼神里满是沉甸甸的担忧与期待
“小承,你不一样,你打小就聪慧,认字比村里的先生都快!进了私塾,你给我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功名,别再走爹的老路,别再一辈子起早贪黑,还挣不了几个糊口的子儿!”
母亲也走了过来,摸了摸楚禹承的头,眼眶微微红:“是啊,孩子,咱们家就指望你了”
楚禹承望着夫妇俩殷切的目光,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他自然明白读书的道理,也想借着这私塾的清净,好好理一理这错乱的时空到底是哪个时期,需要完成的锚定点又是什么
可谁也没料到,这私塾的第一天,就闹出了天大的乱子
那教书先生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姓王,平日里最喜欢拿捏架子,对待不愿意贿赂他的学生非打即骂,尤其瞧不上楚禹承这样的寒门子弟
开学第一课,王夫子便拿着戒尺,指着楚禹承的鼻子数落:“你这泥腿子的娃,也配来读书?莫不是你爹娘花了冤枉钱,让你来混日子的?”
这话一出,楚禹承眉头瞬间蹙紧
没等王夫子的戒尺落下来,楚禹承的身子已经先一步动了,他的身手,是涂山红红手把手教出来的,是在无数次生死历练里打磨出来的,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夫子,简直易如反掌
只见他侧身躲过戒尺,手腕轻轻一翻,便扣住了王夫子的手腕,稍一用力,疼得王夫子嗷嗷直叫
紧接着,他抬脚一绊,王夫子便像个破麻袋似的摔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私塾里的其他学生都看呆了,几个帮着王夫子的家长见状,撸起袖子就冲了上来,嚷嚷着要教训这个“没规矩的野小子”
下一秒,一道紫色的人影从楚禹承身后出现,“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不过片刻功夫,几个大人就被他打得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大喊大叫
“妖术!这小子会妖术!”
“此子断不可留!他一定是被妖怪附身了!”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王夫子捂着腰,哭天喊地地告到了楚家
傍晚时分,楚老爹从地里赶回来,一进门就瞧见了王夫子那副凄惨模样,又听了他添油加醋的控诉,气得脸都紫了
他二话不说,抄起院里的麻绳,就把楚禹承捆在了老槐树的树干上
“逆子!你真是个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