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厨房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晚餐的温馨气息还未散去,李清月正指挥李凌雪收拾碗筷,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
我靠在卧室的床头,长期一个姿势,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动一下身子,感觉臀部伤口更加沉重。
白天与歹徒搏斗的画面,像慢镜头一样在脑海中回放,挥之不去。
我现在还是年纪大了,要是换我年轻时候,踢到对方时就能把刀夺过来了。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试图用深呼吸来压下那股不适。
“哥,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又疼了?”白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她不知何时已坐到我身旁,手里端着一个果盘,里面是切成小块的苹果、橙子和猕猴桃,色彩鲜艳,散着清甜的果香。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累。”话音未落,李清月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条温热的毛巾,眼神里满是心疼与责备的复杂情绪。
“还说没事,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温热的毛巾轻轻敷在我的额头上,那恰到好处的温度瞬间让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来,张嘴。”白羽用牙签叉起一块苹果,递到我唇边,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一个孩子。
我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却被她嗔怪地瞪了一眼“别动!你现在是伤员,就得听我们的。”
李清月则绕到我身后,温热的手掌隔着棉质睡衣,轻轻按压着我脖颈和肩膀。
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节奏,仿佛能将我浑身的疲惫与酸痛都揉散开来。
“这里?是不是这里最酸?”她的手指按在我的斜方肌上,我忍不住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嗯……就是这里。”我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被呵护的温暖。
“那是,我可是专业的。”李清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手下却不停,指尖的力道更加精准地探寻着我肌肉的僵硬结块。
我能感觉到她每一次按压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触碰到我的伤口。
“哥,吃块橙子,补充维生素,好得快。”白羽又递过来一块橙子,金黄的果肉饱满多汁。
我张嘴咬住,清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冲淡了之前因疼痛而泛起的苦涩。
“你们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有些赧然,一边是妻子细致入微的按摩,一边是妹妹殷勤的投喂,这种被双重照顾的感觉,让我既温暖又有些无所适从。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清月的手指在我肩胛骨边缘缓缓揉按,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为了救人拼命,现在受伤了,我们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
白羽也用力地点点头,将一块猕猴桃塞进我嘴里“就是!哥,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伤好了,可得多帮姐姐分担点家务!”
她的话逗笑了我们。
我看着她们一个在我身后专注地按摩,一个在我身前殷勤地喂食,灯光将她们的身影拉长,柔和地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肩上的伤口似乎不再那么疼痛,心中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暖流填得满满当当。
8点钟了,一切偃旗息鼓老婆和白羽洗漱去了。女儿李凌雪进卧室踮着脚给我端来温水,然后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跑掉了。
刚才晚餐,我精虫上脑,调戏老婆和白羽时,顺便用充满情欲的手摸了女儿李凌雪,虽然只是小腿和膝盖,但她显得有些无措与羞涩,也没有明确反抗,只是本能地回避我。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又酸又疼。我慢慢侧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温柔“雪儿,是不是还在想晚餐的事?”
她躲在门后面偷看我,只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眼圈却红了。
我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走到女儿李凌雪面前。
我伸出手,轻轻把她往我这边揽了揽。
她顺从地靠过来,小脸埋在我胸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爸爸晚餐时是不是很吓人?”我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责。
她没说话,但揪着自己衣角的手又紧了紧,算是默认。
我叹了口气,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对不起,雪儿,吓到你了。爸爸不是故意要那样的。爸爸糊涂了,爸爸把你错认妈妈了。爸爸错了,真的错了。”
李凌雪静静地听着,大眼睛里先是迷茫,渐渐变得清澈,最后亮起了理解的光。
她似乎在消化这些话,小嘴巴动了动,终于小声问“我真的很像妈妈?”
我认真看着她,声音温柔而坚定“是啊,雪儿,你长得又高大又漂亮。刚才那个‘爱抚’,是爸爸给‘妈妈’的,不是给你的。爸爸搞错了,是爸爸的错。你愿意原谅爸爸这个糊涂鬼吗?”
李凌雪抽泣着,小脸埋在我怀里,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那你……以后要分清楚……我是小雪,不是妈妈……”
“好,爸爸答应你。”我亲了亲她的顶,这一次,是父亲对女儿纯粹的、温柔的吻,“以后,爸爸的眼睛、心里,都只认得我们家的小雪。”
她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终于露出一丝怯生生的微笑。
夜深了,时钟指向九点半,该休息了。
我望着卧室的方向,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清月,我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夜里万一烧或者伤口裂了,没人照应不行。要不……你或者白羽陪我睡主卧吧,方便照顾。其他人陪凌雪去小房睡就行。”
话音落下,客厅骤然安静。
李清月站在灯下,眉梢微蹙,眼神里既有心疼,又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盒,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力度“我知道你想什么。别以为我猜不透你那点小心思——你是真需要照顾,还是想趁机占便宜?伤口还没愈合,乱动只会恶化。再说了,白羽是小姑子,住家里本就该避嫌。你啊,先忍几天吧。”
她语气虽缓,却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心头。
我张了张嘴,终究没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