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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腼腆，哭着求柯宁把灯关了。柯宁照做，关了卧室的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灯，灯光幽暗，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脸。

之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许时清知道他是在拆包装袋。欲言又止了好一阵，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破罐子破摔，把脸埋进枕头里，选择装一回鹌鹑。

他真是不想活了！

这副样子却惹来柯宁的一声笑，对方掀开被子，手探进来，边揉边问他：“很紧张吗？”

“放轻松。”

“嗯……我不太能……”

许时清咬紧牙关才不让自己叫出声，对方的力道忽然加大，吓得他一抖，条件反射似的，又要往外爬。

“不要、我不要了，这样也太——”

结果显而易见，再一再二不再三，柯宁再有耐心，也不会允许他在这个时候跑了。

拽住许时清的脚踝，他把人拖回来，看着许时清的眼睛说：“别乱动，我的耐心也有限。”

“清清，你再惹我生气的话——我就把你捆起来了。”

笑面狐狸语气温柔地说着让人胆寒的话，金丝边眼镜都在灯下散发着冷光，看得许时清一阵胆寒。心更寒。

“看我做什么？”柯宁说着，慢慢摘下眼镜，俯身靠近，啄了下他的唇，轻声说，“在猜我会不会真的这样做吗？”

“许时清，我做这种事也是第一次，我向你展现的样子，除你以外再没有任何人看过。”

“所以也让我看看你更多的样子吧？”

柯宁在床头放下眼镜，不知是因为离开高度数镜片，还是因为灯光的氛围加持，他看向许时清的眼睛微微发亮。

有隐忍，有窥伺，有兴奋。

许时清不能确定答案，但可以确定一件事。

——他这次是真的跑不掉了。

……

“腿、腿太酸了。”

“腰不舒服，骨头很疼，真的疼……”

“呜、呃！我真的要死了！！！”

关于这档子事，许时清不能说是毫无经验，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然而他看的东西也很隐晦，记不清是在怎样的场景下，许是在某个夏日午后里，正逢暑假，迟冬父母那个假期外出，家里无人照拂，理所当然跑来他这里借宿。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许时清想看电影，本来问迟冬有没有推荐的恐怖片？迟冬说看那玩意没意思，我们来看小电影吧！

小电影？许时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当即脸色一变，大骂他脑子不正常，谁家好人能从恐怖片突然联想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然后他答应了。两个人把房门反锁，蜷坐在一张沙发上一起看。

这东西对青春期的少年来说都算不得稀奇，只是和其他人一起看的感觉太怪异。

后来是里面的角色叫嚷得太大声，许时清听不下去，便对人说：“把声音调小一点……话说他们怎么一个二个都叫得跟杀猪一样？”

“觉得爽了呗！”迟冬果断回答，视线不自觉飘忽到他身上，开始游移，“质疑演员的专业性，感觉你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呢？”

许时清恼：“你几个意思？”

迟冬：“哈哈，只是觉得你看起来体力很差的样子，没别的意思哦～”

……

“清清，你的体力就这么差吗？”

被折腾了两回，许时清哭得快吐了——是真的要吐了。要不是柯宁细心发现，他估计能直接就这样哭到晕厥。

他明显体力不支，虽然发力的人也不是他，但就是累得浑身软绵绵，瘫在床上如水一般化开。

柯宁被他逗笑，允许他中场休息，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来，喝点水。”

柯宁扶着他坐起来，给他喂了点水，忍不住说：“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表情，看起来好像是我在胁迫你？”

“……”

事已至此，许时清已经没有别的话想说。

他喝了几口水，忽然低声说：“我感觉我可能是完蛋了。”

他的人生，他的节操，他的尊严，全都完蛋了！

“嗯？”柯宁没听懂他的意思，喂了半杯水，把水杯搁在床头，又拽着他的胳膊、拥着他往下倒。

“不会完蛋的。”

柯宁说。

十指紧扣在一起。

“我会替你规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