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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退稿恋人(第2页)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从她身边走过,径直离开了书房,只留下淡淡的烟草味和一句轻飘飘的话:“期待你的‘完美犯罪’方案,许主编。”

书房门轻轻合上。

许眠站在原地,指尖冰凉。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他刚才逼近时那股冷冽的气息和烟草味。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他是故意的。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她思考,逼迫她进入他构建的那个扭曲黑暗的世界。为了奖金,为了该死的季度财报…她认命地坐到那张宽大但冰冷的皮椅上,拿起那支沉甸甸的红色记号笔,翻开了那份名为《未完成的祭礼》的稿件。

时间在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渐渐西沉的日光中流逝。书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她强迫自己沉浸进去,用她浸淫悬疑领域多年的毒辣眼光,一行行审视着江寻构建的死亡迷宫。红笔的批注越来越多,如同蔓延的血痕:“时间线矛盾!”“氰化物在空气中挥度不可能支撑此延时手法!”“目击者证词与现场物证存在无法解释的冲突!”……

专注工作让她的神经暂时麻痹了对环境的陌生感和对江寻的警惕。直到窗外最后一丝天光被暮色吞噬,书房里自动感应灯无声亮起,带来一片冷白的光晕。许眠揉了揉酸痛的后颈,站起身,打算去楼下找点水喝。

就在她转身,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房一侧被巨大书柜阴影笼罩的墙壁时,动作瞬间僵住了。

那不是一面普通的墙。

整面墙,从接近天花板的高度一直到离地一米左右,被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黄色便签纸完全覆盖!像某种怪诞的蜂巢,又像犯罪现场用来标记线索的巨型线索板。在冷白灯光的照射下,那满墙的黄色刺得人眼睛涩。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许眠的脊椎猛地窜了上来。她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步走近那面令人头皮麻的墙。

离得近了,那些便签纸上的字迹清晰地映入眼帘。每一张,都是打印体或者手写体,内容却熟悉得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倒流!

“情感逻辑断裂,角色行为缺乏内在驱动力,如同提线木偶。”——这是她三年前退他某篇都市悬疑稿时的批语。在这张便签下面,有一行细小却力透纸背的钢笔字批注:“收到退稿当天,她喝的是黑咖啡,没加糖。皱眉七次,最长一次持续十五秒。”

“作案手法设计看似精巧,实则漏洞百出,经不起刑侦实践推敲,可笑。”——这是去年退他一个密室杀人短篇时的评价。旁边的批注:“电话沟通时说的。语很快,尾音有点不耐烦的轻扬。说完这句,她停顿了大概三秒,似乎在等我反驳。我没说话,她直接挂了。”

“角色名字毫无记忆点,难听,建议作者重修《姓名学与人物塑造》。”——这是她上周退他第十二次稿时的“赠言”。批注更简短:“耳尖红了。虽然绷着脸。”

“心理侧写流于表面,对凶手内心深渊的挖掘如同隔靴搔痒。”——批注:“下午三点二十七分,编辑部楼下咖啡店,靠窗位置。她在看一本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书页很旧。点了热可可,没喝完。”

“核心诡计老套,二十年前的流行款,毫无新意。”——批注:“邮件送时间:凌晨一点四十六分。系统显示她‘已读’时间是凌晨两点零三分。她还没睡。”

……

一张又一张。她历年退稿信中最刻薄、最不留情面的句子,被他用各种方式记录了下来,如同珍贵的标本,钉满了整面墙!更恐怖的是那些批注!时间、地点、她细微的表情、动作、甚至喝了什么饮料!精确到秒的观察!他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不知疲倦的观察者,记录着她每一次挥动“退稿刀”时最微小的细节!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许眠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书柜上,出沉闷的声响。原来那所谓的“许眠”受害者名字,根本不是什么临时起意的恐吓!他早就开始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无声的观察和记录!他是谁?一个偏执狂?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他收集这些做什么?研究她的思维模式?还是…在为某种更可怕的“创作”积累素材?那个所谓的“完美犯罪”,目标难道是她?!

书房的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

江寻斜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水。他似乎刚洗过脸,额前的碎还有些湿漉漉的,更衬得他眉眼深邃锐利。他看着许眠煞白的脸和撞在书柜上微微颤抖的身体,又扫了一眼那面触目惊心的“退稿语录墙”,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墨黑的眼底甚至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是了然,又像是某种冰冷的探究。

“怎么?”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被自己说过的话吓到了?许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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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眠猛地转过身,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书柜,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她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微微变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寻!你…你监视我?!你记下这些…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寻没有立刻回答。他缓步走进书房,将水杯随意地放在书桌上,出轻微的磕碰声。那声音在许眠紧绷的神经上敲了一记。他踱到那面恐怖的墙前,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黄色便签,修长的手指甚至轻轻拂过其中一张,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

“监视?”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薄唇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太严重了。我只是一个…勤奋的学生,在收集老师每一次珍贵的批注而已。”他侧过头,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像两口即将吞噬一切的漩涡,牢牢锁住她,“想干什么?很简单。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如此笃定地一次次否定我的世界。我想知道,那个能轻易宣判我笔下人物‘死刑’的许眠,她的思维轨迹,她的评判标准,她的…底线在哪里。”

他朝她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许眠几乎窒息。“你告诉我,我的动机单薄如纸,”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如同毒蛇的嘶鸣,“那么,许眠,如果换做是你,被一个陌生人用最冰冷的文字、最精准的剖析,一次次否定你倾注心血构建的世界,否定你存在的意义…你会怎么做?你的动机,会是什么?”

许眠的呼吸骤然停止。书房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沉地压在她的胸口。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审视或嘲弄,那里面翻涌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暗流——是疯狂?是毁灭欲?还是某种被逼到绝境后孤注一掷的炽热?那满墙的便签,那些精确到秒的批注,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简单的收集,而是一个庞大、精密、步步为营的计划的冰山一角。

他是在研究她。像研究他笔下那些即将被送上祭坛的受害者。研究她的习惯,她的弱点,她的思维模式…为了那个最终的“完美犯罪”?

“我…”许眠的喉咙紧,声音干涩得厉害,“我不是你的实验品!更不是你小说里的角色!”她试图用愤怒武装自己,但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寻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捕捉她每一丝细微的恐惧波动。他没有再逼近,反而微微后撤了半步,那股迫人的压力稍减,但墨黑眼底的暗流并未平息。“实验品?角色?”他低低地重复,嘴角的弧度加深,却显得更加危险,“不,许主编,你误会了。你远比那些纸上的符号…重要得多。”

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书桌,拿起那份被她批注得如同染血的稿件,随意地翻动着。“你的红笔很锋利,”他语气平淡地陈述,“指出了不少我故意留下的‘破绽’。”

故意留下的破绽?许眠瞳孔微缩。

“但还不够。”江寻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去休息。明天,用你的‘毒舌’,帮我找到那个真正致命的‘漏洞’,那个能让所有读者,包括你自己,都深信不疑的…‘完美动机’。”他顿了顿,墨黑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记住,这关乎的不仅是一本书的成败,也许…还有别的。”

那句“也许…还有别的”,如同冰锥悬在许眠头顶。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在刀锋上行走的共舞。书房成了封闭的角斗场。江寻的创作方式近乎自虐,他常常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对着电脑屏幕或者一沓稿纸,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出杂乱无章的节奏。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一种压抑的张力。

许眠强迫自己忽略那面令人不适的“语录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稿件中。她现江寻确实是个天才,在诡计设计和氛围营造上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但他的短板也极其明显——他笔下的人物,尤其是凶手,总是带着一种为诡计服务的工具感,缺乏真正撼动人心的、源于人性深渊的驱动力。

争论成了常态。往往是许眠用尖锐的红笔划开一个逻辑死结:“这里!凶手选择在监控密布的拍卖行动手,仅仅是为了嫁祸给那个与他有商业纠纷的收藏家?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他一定有更深层、更无法抗拒的理由!”

江寻会猛地抬起头,墨黑的眼底布满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声音沙哑:“更深层?比如?”

“比如…他亲眼目睹那个收藏家毁掉了他视若生命的、唯一能证明他早夭妹妹存在过的一幅画?比如拍卖行本身就是他童年噩梦的起源地?复仇?救赎?执念?”许眠毫不退让,手指用力点着稿纸,“你需要一个能吞噬理智的‘心魔’,江寻!而不是一个为杀人而杀人的符号!”

激烈的碰撞有时会带来灵感的火花。江寻会陷入更深的沉默,然后突然抓起笔,在稿纸上疯狂地书写,沙沙声如同疾风骤雨。有时,他也会抛出冰冷的反问:“许主编,你总在剖析凶手的动机。那你自己呢?一次次冷酷地否定别人的心血,看着它们在你笔下‘死亡’,你的‘心魔’是什么?掌控欲?还是…享受这种审判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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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问题总能让许眠瞬间失语,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被窥探的羞恼涌上来。她只能以更刻薄的专业反击应对。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张力,既是针锋相对的对手,又是被命运(或者说老周的命令)捆绑在一条船上的共谋者。

唯一的“安全时刻”是陈默送餐进来的时候。那个面无表情的管家总是精准地放下餐食,目不斜视地离开。江寻似乎对食物毫无兴趣,机械地吞咽着。许眠则食不知味,她注意到陈默每次离开前,目光总会极其短暂、极其隐晦地扫过那面“语录墙”的方向,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许眠心底的不安更加浓重。

那个所谓的“凶案现场糖”的伏笔,被江寻保留并深化了。在初稿中,只是死者手中紧握着一块融化的高级巧克力。在许眠的强烈要求下,江寻进行了修改——巧克力被塑造成一个极其特殊、甚至带着点病态浪漫的意象。

最新的章节里,凶手在实施最终的“祭礼”前,会精心制作一枚特制的巧克力。这枚巧克力并非用于投毒,而是作为某种仪式性的标志,放在受害者身边。巧克力本身纯净完美,但在其最核心的位置,用极微小的、可食用的特殊金属粉,烙印着一个字母组合。

“x”。

当许眠在打印稿上看到这个修改时,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猛地抬头看向江寻。他正靠在椅背上,指间夹着烟,隔着袅袅的青雾看着她,墨黑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沉寂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为什么是x?”许眠的声音有些紧。

江寻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一个符号而已。代表凶手无法磨灭的执念源头。或许是某个地名,某个人名的缩写,某个…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幻影。”他的目光落在许眠脸上,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你觉得呢,许主编?这个符号,够不够‘致命’?”

许眠无法回答。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x…许眠。这真的是巧合?还是他明目张胆的宣告?那块核心刻着x的巧克力,是凶手留给死者的“情书”,还是江寻留给她的…死亡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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