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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过敏源是你(第1页)

急诊室的空气总是充斥着一种特定的味道——消毒水的尖锐、药物的微苦、汗水的咸腥,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以及一种更深层的、名为焦虑与恐惧的情绪挥物。对程愈医生来说,这种混合气味是他工作了七年的战场硝烟,熟悉到几乎能令他安心。他戴着无菌手套,动作快而精准,正在给一个车祸导致开放性骨折的病人清创,口罩上的眉眼深邃冷静,如同精密仪器。

“血压稳住,准备输血。小刘,联系手术室,准备急诊手术。”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稳定得没有一丝波澜,是这混乱空间里的定海神针。

就在这时,分诊台的急促呼叫像一根针扎破了这片区域的紧绷:“程医生!这边!有个年轻女性昏迷,呼吸急促!”

程愈头也没抬,对旁边的住院医快交代:“这里交给你,按规程处理。”说完,他利落地脱掉染血的手套,精准扔进医疗废物桶,同时大步流星走向新来的急救床。

病人已经被安置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浅快,意识模糊。是个很年轻的女人,长微乱,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护士正在给她上氧,连接监护仪。

“什么情况?”程愈一边问,一边已经拿起听诊器。

“路人送来的,说是在路边突然晕倒。体温,心率o,血氧……”护士快报告。

程愈俯身,听诊器贴向她的胸口。肺部有轻微的哮鸣音。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然后落在她的颈侧。她穿着一条棉麻质地的连衣裙,衣领处别着一枚很小、很不起眼的、已经有些蔫了的白色小花,几乎是藏在布料褶皱里。但那独特的、幽微的香气,对于程愈来说,不啻于一枚毒气弹。

是茉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熟悉的、令人绝望的窒息感猛地攫住了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气管急剧收缩,试图榨取每一丝空气却徒劳无功。眼前瞬间黑,耳鸣声尖锐地响起。

“程医生?!”护士的惊呼变得遥远。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器械车,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下意识地猛地扯下自己的口罩,试图获得更多空气,却吸入了更多那致命的茉莉芬芳,尽管它微弱到几乎无人能察觉。他的皮肤开始烫,颈部和手背以肉眼可见的度冒出大片鲜红的荨麻疹,奇痒无比。

“花粉……过敏……重度……”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手指颤抖地指向自己的白大褂口袋,“肾上腺素……笔……”

旁边的医生护士这才反应过来,一阵手忙脚乱。有人迅从他口袋里掏出预充式肾上腺素笔,撕开cap,猛地扎在他大腿外侧。药液注入的同时,另一个机灵的护士已经一把扯下病人衣领上那枚罪魁祸的茉莉花,扔得远远的,并迅打开了附近的窗户。

程愈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那针肾上腺素像是一把强行撬开他闭合气道的钥匙,虽然过程痛苦,但救命的空气终于重新涌入。红疹没有继续蔓延,但依旧触目惊心。

急救室里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原本需要他抢救的病人此刻昏迷在床,而抢救他的医生却差点先一步因为她的缘故而遭遇不测。监护仪上,女病人的生命体征依然不容乐观。

程愈喘匀了气,推开要来扶他的同事,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我没事。继续抢救她。查血常规、生化、过敏原……她很可能也是过敏反应,原因不明。”

他的职业道德压倒了身体的极度不适和劫后余生的恐惧。他重新戴上一个新的口罩,示意护士给他换一副手套。只是这次,他站得离病床稍远了一些,目光复杂地扫过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白荔。他从护士递过来的病历夹上看到了她的名字。

抢救过程很顺利。白荔确实是严重的过敏性休克,诱因暂时不明(那朵茉莉花显然不足以导致她如此严重的反应)。在使用了肾上腺素和大量糖皮质激素后,她的情况稳定下来,被转入了观察病房。

程愈脱下白大褂,走进值班室隔壁的淋浴间,用几乎搓掉一层皮的力度清洗着手臂和颈部的红疹区域,冰冷的水冲刷着依旧烫的皮肤。镜子里,他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颈部的红斑清晰可见。他程愈,市一院急诊科的明星医生,处理过无数危急重症,却差点栽在一朵小小的茉莉花上,还是在一个昏迷的病人身边。这简直是他职业生涯中最荒谬、最狼狈的一笔。

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愠怒涌上心头。但伴随着这情绪的,还有一丝极细微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那个女人,白荔,她身上……除了那朵茉莉,似乎还有一种极其复杂而独特的香气,非常非常淡,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他过敏作最剧烈、感官最混乱的时候,似乎曾捕捉到一丝丝清甜又带着暖意的尾调,与他所知的任何单一花香都不同,诡异地安抚了那一刻他极致的恐慌,虽然那感觉转瞬即逝,被更强烈的窒息感淹没。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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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白荔康复出院。程愈查房时见过她几次。她醒来后得知了自己晕倒的原因(可能是接触了某种未知的强过敏原,还在排查),以及……差点导致主治医生跟她一起进抢救室的壮举。

她显得非常窘迫和愧疚。那是个看起来温婉又带着点执拗劲儿的姑娘,眼睛很大,脸色因为虚弱还有些苍白。每次见到程愈,她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连连道歉,声音细细软软的:“程医生,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那花……我以后再也不戴了……”

程愈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例行公事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并不多言。他的过敏症状早已消退,professionais让他不会对病人泄情绪,但那场无妄之灾实在令他心有余悸,实在也摆不出好脸色。

他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了。直到两周后的一天傍晚,他下班开车路过一条略显僻静的老街,等红灯时,无意间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白荔。

她正站在一家临街的小店铺外,踮着脚,费力地想要取下挂在屋檐下的木质招牌。招牌上写着“荔·调香工作室”,字迹娟秀。夕阳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却照不亮她脸上的落寞和不甘。店门紧闭,玻璃门上贴着一张显眼的“店铺转让”的a纸。

她取招牌的动作有些笨拙,脚下踩着的椅子晃了一下。程愈的心几乎下意识地跟着揪紧——不是出于关心,而是某种职业性的条件反射,怕她再摔出个好歹来,他可不想再在急诊室见到她。

鬼使神差地,他把车靠边停了。

他走过去时,白荔正好跳下椅子,抱着那块对她来说有些过大的招牌,看着空荡荡的屋檐,轻轻叹了口气。一回头,看见程愈,她明显吓了一跳,像是受惊的小鹿,脸上瞬间腾起红晕,比在医院时气色好了不少,但尴尬也更甚。

“程、程医生?”

程愈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没了白大褂的加成,少了几分工作中的冷峻,但身高和气场依然让她感到压力。他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张转让启事:“你的店?”

“嗯……”白荔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招牌边缘,“开不下去了。”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复杂的香气。这次程愈分辨得更清晰了些,前调是某种清冷的雪松或是苔藓,中调变得温暖,像是阳光晒过的谷物,尾调又有一丝极淡的、被处理得几乎闻不出甜腻感的花香底子,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非常私人、非常独特的嗅觉印记。这香气让他过敏的免疫系统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但远未到作的程度,只是一种高度警觉。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后退了半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白荔的眼睛。她眼神一暗,抱着招牌的手指收紧,声音更低了:“对不起,我又忘了……我身上可能有残留的味道……我这就……”

“没关系。”程愈打断她,语气生硬,“什么原因转让?”他问完就后悔了,这关他什么事?

白荔却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出口,或许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abeit被迫)近距离感受过她“杀伤力”的人,反而有种奇怪的亲近感?她苦笑一下:“生意不好。而且……我用的很多原料是天然花卉提取的精油或自己浸泡的酊剂。附近有些顾客投诉……说闻到会不舒服。可能……像我这样敏感的人,确实不适合做这行吧。”她这话带着点自嘲,眼神却有着不甘和执着。

程愈沉默地看着她,看着这家小小的、即将消失的店铺。他想起她病历上登记的地址就是这里。想起她昏迷时苍白的脸,和此刻她眼中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翻腾。有对她差点害死自己的残余怒气,有一种医学工作者对过敏患者的本能关注,有对一种执着似乎要被迫中断的冷眼旁观,还有那该死的一丝好奇——关于她那独特的、似乎能微妙影响情绪的香气理论。

最荒谬的是,他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的香氛,能避开那些该死的花粉、那些他无法承受的天然香气分子,是不是……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疯狂地生根芽。

第二天,程愈做了一件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他通过中介,联系上了白荔,提出想要接手她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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