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廷洲。”
“廷洲。”沈念晚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能给我一个早安吻吗?”
厉廷洲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晚上见。”
他走了,留下满室雪松香。
沈念晚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吻痕,锁骨上有牙印,一副刚经历过情事的模样。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
抬头时,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
“沈念晚,”她对自己说,“你做到了。”
她真的接近了厉廷洲,成了他的女朋友。因为这张脸,这双眼睛,这副和那个人有三分相似的身形。
因为她是沈念晚,但又不是沈念晚。
她回到卧室,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年轻男人,二十五六岁,穿着浅灰色毛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落在他侧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厉廷深。
厉廷洲的哥哥,厉家原本的继承人。三年前因车祸去世,死的时候,才二十六岁。
沈念晚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人脸,眼泪掉下来,砸在玻璃相框上。
“廷深,”她轻声说,“我找到他了。”
“他和你长得真像。”
“可是他不是你。”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在利用厉廷洲,把他当成厉廷深的替身。这对厉廷洲不公平,可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爱厉廷深,爱了整整八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她人生最好的时光,都和他有关。
可他不在了。
她只能找个替代品,才能活下去。
手机响了,是剧院经理打来的:“念晚,今晚的演出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沈念晚擦掉眼泪,声音恢复平静。
“那就好。对了,有个好消息,有人包了今晚的场,说要专门看你跳《春江花月夜》。”
“谁啊?”
“不知道,对方没说名字,只说是厉先生。”
沈念晚心里一动。
厉先生。
是厉廷洲吗?
晚上七点,星河剧院。
沈念晚化好妆,换上舞蹈服。今天她跳的是《春江花月夜》,一支很美的古典舞。音乐响起,她走上舞台。
台下观众不多,因为被包场了。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厉廷洲。
他换了身深蓝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慵懒又矜贵。他看着她,眼神专注。
沈念晚对他笑了笑,然后开始跳舞。
她的舞姿很美,身段柔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古典的韵味。厉廷洲看得很认真,甚至在她完成一个高难度旋转时,轻轻鼓了掌。
一舞结束,掌声雷动。
沈念晚鞠躬谢幕,回到后台。刚卸完妆,就听见敲门声。
“请进。”
厉廷洲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
“跳得很好。”他把花递给她。
“谢谢。”沈念晚接过,闻了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玫瑰?”
“猜的。”厉廷洲看着她,“你看起来就像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