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厉廷深的声音低了下去,“念念,对不起。但我现在好多了,虽然还不能走路,但医生说有希望。我……我想见你。”
沈念晚握紧手机,指甲掐进掌心。
“廷深,我……”
“你结婚了,是吗?”厉廷深问,声音很轻。
沈念晚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新闻上有。”厉廷深说,“厉氏集团总裁厉廷洲大婚,新娘是舞蹈家沈念晚。我看到了。”
沈念晚说不出话。
“他对你好吗?”厉廷深问。
沈念晚的眼泪掉下来:“好……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厉廷深笑了,但笑声里带着苦涩,“念念,只要你幸福就好。”
“廷深,我……”
“别说。”厉廷深打断她,“念念,别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先离开的,是我让你等了三年。你有权利开始新生活。”
“可是我还爱你……”沈念晚哭着说,“廷深,我还爱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厉廷深说:“念念,我也爱你。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但我不能自私。你现在是廷洲的妻子,你要对他负责。”
“可是我……”
“听我说。”厉廷深的声音很温柔,像以前一样,“念念,我们见一面吧。就一面,让我看看你,然后……然后我就放手。”
沈念晚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痛。
“什么时候?”她问。
“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在大学时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见,好吗?”厉廷深说,“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我真的想再见你一面。”
沈念晚闭上眼睛,眼泪滑落。
“好。”
挂了电话,她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
她知道这是错的。
她知道如果被厉廷洲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必须见廷深一面,哪怕只是最后一面。
第二天下午,沈念晚告诉保镖,她要去剧院拿点东西。保镖说要跟着,她说不用,剧院就在附近,她去去就回。
也许是因为她这几天的顺从,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沈念晚打了辆车,没有去剧院,而是去了那家咖啡馆。
推开门,风铃声响起。咖啡馆还和三年前一样,木质的桌椅,暖黄的灯光,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她一眼就看见了窗边的那个身影。
厉廷深坐在轮椅上,穿着浅灰色的毛衣,腿上盖着毛毯。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
看到沈念晚,他笑了,笑容里有阳光的味道。
“念念。”他叫她。
沈念晚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别哭。”厉廷深伸手,想擦她的眼泪,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廷深……”沈念晚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车祸的后遗症。”厉廷深笑了笑,“脊椎受损,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但没关系,至少我还活着,还能看见你。”
沈念晚的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对不起……对不起……”
“傻丫头,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厉廷深反握住她的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三年前,我答应要娶你,要陪你一辈子。结果我食言了。”
“不是的……”沈念晚摇头,“廷深,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你死了,我……我嫁给了别人……”
“那是我的错。”厉廷深说,“如果我能早点联系你,如果我没有让你等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