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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抉择与新生(第1页)

大景军营的帅帐里,安诗妤看着刚送进来的赎人名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名单上的名字,比她预想的少了近一半——看来,这些贵族比她想象的更“理智”。她随手将名单扔在桌上,桌面出沉闷的响声,那是女子天生的力道所致。

“张昭的名字,果然不在上面。”她对副将说,“我就知道,张岚不会为了一个废物儿子,坏了她的大事。”

副将低头看着名单,犹豫了一下:“七皇女,那……张昭怎么办?按规矩,没人赎的贵族男子,要充作军奴。”

“军奴?”安诗妤想了想,忽然笑了,“太便宜他了。”

她站起身,走到帐外,望着内城的方向。那里的灯火比昨夜更暗了,像是一个濒临熄灭的烛火。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动她束的丝带,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常年习武的她,即使穿着便服,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英气。

“把他带到木桩那里,”安诗妤的声音冷得像冰,“让他看着那些被赎走的人离开。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的母亲,是怎么把他和那些牲口,一起算进赔款里的。”

副将心里一寒,低头领命:“是。”

集中营外的空地上,木桩依旧矗立在那里,上面的血迹已经黑,散着淡淡的腥气。几十辆马车停在空地上,被赎的贵族男子们正排队上车,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的家人站在马车旁,大多是身形健壮的女子,有的哭,有的笑,却没人看一眼那些没被赎走的男子。

张昭被女士兵押着,站在木桩旁边,看着这一切。他身形单薄,被士兵半扶半拽地拖着,脚步踉跄。他看到李尚书家的嫡子上了马车,他的母亲——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官,正给他整理衣襟,眼里满是疼惜;看到王将军的侄子被士兵推搡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关押未被赎走男子的地方,等待他们的,将是充作军奴或被用来抵账的命运。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布庄男子。他正抱着一个刚被赎走的少年哭,那是他的弟弟。“好好活着,”布庄男子哽咽着说,“别像哥一样,落得个任人交易的下场。”

少年被他姐姐拽着上了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张昭似乎看到那孩子回头望了一眼,眼里满是茫然与恐惧。马车轱辘碾过碎石路,出沉闷的声响,渐渐消失在街角。布庄男子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哭声像被掐住喉咙的兽,听得人心头紧。

张昭的目光落在那些被留下的男子身上。他们大多面如死灰,有的蜷缩在角落,有的呆呆地望着天空,还有的用头抵着木桩,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阳光越升越高,照在他们身上,却暖不透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看来你看得很入神。”安诗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嘲弄,“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被留下的是你?”

张昭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娘……选了他们,对吗?”

“你该说‘文相选了他们’。”安诗妤走到他身边,手里把玩着那枚从孙薇尸身上搜来的玉棋,“她选了李尚书家的嫡子,因为他会算术;选了陈家的小儿子,因为他懂医术;选了……”

“够了。”张昭打断她,指尖死死抠着木桩上的裂痕,“我知道,我体质弱,不能上战场,也不能像他们那样为大晋效力。在她眼里,我本就不如他们有用。”

“你错了。”安诗妤忽然笑了,“你十三岁能在宫宴上抚琴动圣心,十四岁能凭书信劝动商户捐粮,十五岁能为使臣讲茶道显国威——这些,那些被赎走的男子,哪个能做到?”

张昭猛地回头看她,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的事,总有办法知道。”安诗妤掂了掂手里的玉棋,“你娘不是觉得你没用,是觉得你太‘有用’了。”

她凑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你想想,若是她赎了你,其他贵族会不会说‘文相凭什么救自己的儿子’?会不会有人效仿她,非要赎走自家那些没用的男丁?到那时,三千万两的赔款凑不齐,西境的敌军打过来,谁来担这个责?”

“所以她就选了放弃我?”张昭的声音颤,“因为我太‘有用’,反而成了拖累?”

“你可以这么理解。”安诗妤摊摊手,“在她心里,文相的身份,永远比‘娘’的身份重要。大晋的安危,永远比你的性命重要。”

张昭看着内城的方向,那里的宫墙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张岚教他读书时,曾指着“家国天下”四个字说:“昭儿,这四个字,是每个为官者的根。为了它,有时候要舍掉很多东西。”

那时他不懂,现在终于懂了。原来她早就告诉过他,她会舍掉什么。

“你们……会怎么处置我?”张昭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按规矩,没人赎的贵族男子,充作军奴。”安诗妤将玉棋揣回袖中,“不过嘛,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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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没人赎的贵族男子,充作军奴。”安诗妤将玉棋揣回袖中,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不过嘛,像你这样的贵族俘虏,按我大景惯例,向来是交由女皇亲自分置的。”

她抬眼扫了张昭一眼,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随即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多余:“至于女皇会把你派去做什么,是去养马,还是去洒扫,或是其他什么杂役,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张昭怔住了,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他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等待被分配用途的器物。

“怎么?听不懂?”安诗妤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简单说,你的去处,你的用处,全看女皇的意思。现在的你,和帐外那些等着被作价的羊,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张昭的指尖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稍微找回了一点真实感。他看着安诗妤那张毫无情绪的脸,忽然明白,她根本不是在给什么机会,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他的命运,早已不由自己掌控。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安诗妤转身要走,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侧过脸补充了一句,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哦对了,你娘用赎你的钱,买了十匹战马。那十匹马可真壮实,想来比你有用得多。”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帐帘被风吹得晃动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只留下张昭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

夕阳西下时,布庄男子被士兵拖进了囚营,他的哭声渐渐远去,最终被淹没在杂乱的人声里。张昭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内城的方向,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宫墙上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一颗颗冰冷的星辰。

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他的价值,真的只抵十匹战马。

原来他那些引以为傲的技艺,在“家国天下”四个字面前,竟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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