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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剑影踪 双姝逢（第2页）

刘女官愣了一下：“回侧夫大人，城破后，文相府的东西大多被当成战利品收进了国库，一些不起眼的杂物，可能就……”

“我想去国库看看。”张昭打断她。

刘女官面露难色：“国库是禁地，没有陛下的旨意……”

“我去求陛下。”张昭站起身，随手拿起一根最简单的素色带，三两下把头束在脑后。长束起后，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分明的下颌，少了几分平日的慵懒，多了几分清俊。

刘女官看着他的背影，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总觉得，这位侧夫大人虽然平日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就谁也拦不住。

……

御书房里，江妤琴正看着奏折，听到太监说张昭求见，有些意外。自他入官以来，除了必要的请安，几乎从不来御书房。

“让他进来。”

张昭走进御书房时，江妤琴正放下朱笔。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得肤色愈白皙，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看到张昭束着头的样子，她的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找朕有事？”

“臣想求陛下一件事。”张昭躬身行礼，“臣想去国库看看文相府的旧物。”

江妤琴的手指在奏折上轻轻敲击着，沉默了片刻：“你想看什么？”

“一把剑，叫影剑。”张昭抬起头，眼神很认真，“是臣以前的东西。”

江妤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谄媚，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淡淡的怀念。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问“你是谁”，那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清泉。

“准了。”她别开视线，声音有些干涩，“让秦风陪你去，她知道东西放在哪里。”

“谢陛下。”

张昭转身离开时，江妤琴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束起的长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像一匹黑色的绸缎。她忽然觉得有些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指缝里溜走，抓不住，也留不下。

……

国库很大，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看得人眼花缭乱。秦风带着张昭穿过一排排货架，最后停在一个角落的木箱前。

“侧夫大人，文相府的旧物都在这里了。”

张昭蹲下身，打开木箱。里面大多是些书籍和杂物，还有几件他小时候穿的衣服。他一件件翻找着，手指拂过那些熟悉的物件，心里有些酸。

“找到了。”

他从箱底拿出一个黑色的剑鞘，里面裹着的正是影剑。剑身依旧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泽，却比记忆中沉了些。他拔出剑，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隐形，只有刃口闪着极淡的寒光。

“这剑……”秦风看着影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竟是用玄铁混合灵力炼制的，难怪能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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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抚摸着剑身，上面还能摸到一些细微的划痕，那是小时候他和洛倾城练剑时留下的。他忽然想起洛倾城离开那天，也是这样一个秋天，她说“主子，我要去很远的地方，等我回来”，可直到城破，她都没回来。

“她会回来的吧……”他低声呢喃，像是在问秦风，又像是在问自己。

秦风愣了一下，没明白他在说谁。

张昭把影剑重新插进剑鞘，贴身藏好。他站起身，对秦风道：“麻烦秦统领了，我们回去吧。”

走出国库时，夕阳正透过宫墙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张昭摸了摸胸口的影剑，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不管洛倾城回不回来，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他还有这把剑。

这就够了。

他抬头望向皇宫深处，那里是江妤琴的住处。他知道，那位女皇陛下又在看着他了，像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和一丝让他看不懂的偏执。

张昭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静心苑走去。长随着他的步伐在身后轻轻晃动，像一道黑色的帘子，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

这皇宫很大，很华丽，却像一个精致的囚笼。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

但他知道，只要影剑还在，他就还有念想。

一个关于过去，关于等待，也关于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重逢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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