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琴没再靠近,只是拿起面小铜镜,慢悠悠地看着。镜面里映出她的侧脸,眉峰锐利,唇线分明,明明是张英气的脸,此刻却透着点柔和。张昭偷偷用余光瞥,心里莫名觉得——她这样好像也挺好看的。
从琉璃阁出来时,张昭手里多了面巴掌大的小琉璃镜,是江妤琴硬塞给他的。走在胭脂巷里,路过的姑娘见了张昭,都忍不住红着脸偷瞄,还有胆大的,把绣着花的香囊往他怀里塞。
“姑娘家的东西,别乱接。”江妤琴眼疾手快地挡开,把香囊扔回给那姑娘,眼神冷得像冰。
那姑娘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跑开。张昭看着江妤琴紧绷的侧脸,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甜:“你看你,又吓到人了。”
“吓到才好。”江妤琴牵起他的手腕,把他往身边拉了拉,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省得总有人惦记我的人。”
“谁是你的人……”张昭嘟囔着,却没挣开她的手。她的手心很暖,握着他的手腕,像揣了个小暖炉,把街上的凉风都挡在了外面。
回到宫里时,夕阳正落在宫墙上,把琉璃瓦染成了金红色。江妤琴牵着他穿过回廊,路过那棵石榴树时,突然停下脚步:“你看。”
枝头不知何时结了个小小的石榴,青绿色的,藏在叶间,像颗害羞的小果子。
“刚结果就看,等熟了再看也不迟。”张昭撇嘴。
“不一样。”江妤琴看着他,眼底的光比夕阳还暖,“看着它一点点长大,才有意思。”
张昭没懂她的意思,却觉得她的眼神很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圈圈涟漪。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他的手腕,力度不重,却让人觉得很安心。
回到寝宫,江妤琴让人备了浴桶。热水冒着热气,撒了些花瓣,闻着香喷喷的。张昭泡在水里,把玩着那面小琉璃镜,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突然觉得,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没有系统,没有惊天动地的奇遇,却有个人记得他说过的话,带他去看想看的东西,会因为别人多看他两眼就吃醋,会在他炸毛时温柔地哄着。
洗完澡出来,江妤琴正坐在案前翻书,见他出来,放下书递过件干净的中衣:“穿上。”
张昭接过,刚想转身,却被她按住肩膀。她拿起毛巾,帮他擦着湿,动作很轻,指尖偶尔擦过他的后颈,带着点微痒的触感。
“你自己没手吗?”他嘟囔着,却乖乖地坐着没动。
“嗯,想帮你擦。”江妤琴的声音很淡,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了层银辉。张昭看着铜镜中两人的影子,她站在他身后,低着头帮他擦,长垂下来,偶尔扫过他的肩膀,带着淡淡的香。
他突然想起下午在琉璃阁的镜子里,她站在他身后的样子,眼神温柔得像水。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下去,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轻轻柔柔的。
“喂,”他轻声说,“以后……别总提陈玉了。”
“好。”江妤琴的手顿了顿,声音更柔了,“以后只提你。”
张昭的耳尖又红了,却没再反驳。
夜深时,张昭躺在床上,听着外室的翻书声,心里很平静。他拿起那面小琉璃镜,借着月光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舒展,嘴角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再也没有之前的烦躁和疏离。
他想,或许自己真的开始改观了。
对这个霸道又温柔的女帝,对这段原本只想逃离的日子,甚至对这个没有系统却处处是意外的世界。
月光落在枕头上,像铺了层白霜。张昭放下镜子,闭上眼睛,嘴角的笑意却没散去。
他好像……有点喜欢这样的日子了。
有个人惦记着,有个人陪着,就算偶尔吵吵闹闹,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至于那个叫陈玉的名字,就让他像穿苑河的水一样,慢慢流走吧。
现在,眼前的人是江妤琴,身边的日子是新的,这就够了。
窗外的虫鸣渐渐轻了,殿内的烛火也暗了下去。张昭翻了个身,往里面挪了挪,仿佛这样就能离外室的人更近一点。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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