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的心跳震得耳膜都在响,岑几渊的手是抖着的。
只是单单一个接吻就能回复10点。
无名指上的戒指此刻更是讽刺,他终于意识到严熵从一开始和自己签订契约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岑几渊,不想试试别的回复方式吗?”
手指捏紧,指尖被银戒隔得发麻。
“如果我说不呢。”
严熵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无奈道:“我当然不会强迫你,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的也没什么意思。”
话虽这么说心里的骚动却越发明显,严熵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岑几渊,你今天跑不了。
他眼皮再掀起时脸上赫然是势在必得,还是平日里那上扬的语调,带着笑意。
“不如你回去,我们保持距离,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我忍不住,这样对你我都好。”
这段话根本就是在宣判岑几渊的死刑。
岑几渊大脑被冲击到一片混乱,只觉得自己好笑,指尖颤动想起两人勾指起誓那一幕,犹如锋利的尖刀将他扎得体无完肤。
他紧咬着牙,垂在身侧的手臂颤抖。
岑几渊你真是蠢到家了……
居然会妄想和这人商量,妄想有段感情。
这些本来都有迹可循是你自己装瞎,你寄人篱下,在现实躲逃了一辈子的事情最终还是败在这人手里。
床边被盯了许久,倒是不急。
“你这种人好像天生就有摧毁一切推向崩坏的本事。”岑几渊笑了笑,支着发寒的身子起来,这短短交谈的一段时间酣睡值又跌到临界。
“和你签订这契约。”
带这操蛋的戒指进那莫名其妙的童话和你同生共死。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所以你想要什么,你拿就是。
“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他抬手领口纽扣,指尖滑过脖颈剐蹭那根项链,冰凉又坚硬。
推倒严熵时他顺手将对方的衣领下拉,发丝在身体倾倒那刻有一瞬间的滞空。
“我要活啊,严熵。”
为了活着,我苟延残喘,即便无人与我同行,即便周遭耳畔弥漫恶意,我都在努力活着。
床垫凹陷,严熵的眸中晦暗不明,眼前人虽在俯视却没有一丝身处上位的样子,窗外有光穿过窗架,将两人中间割开一道缝隙。
他抬手拂过岑几渊依稀被发丝遮挡的轮廓,欣赏着那双浅色眼眸,只有满溢的满足。
“岑几渊,你早该这么做了。”
“闭嘴。”
唇瓣落下,脖颈被那根项链不断剐蹭,和唇上那笨拙的吻一样若即若离,严熵翻身压制将项链粗暴扯下,崩断的链条散落,吊坠随着衣物摩擦床单的声音不断起伏,掉落。
“叮铃——”
这一声清脆并未被注意,空调呼出的热气交杂二人身上共同的香氛气息,却怎么都无法让岑几渊的躯体沾染上一丝热度。
混乱中突兀的体温炙热,烫到他震颤,根本是咽不下去的痛,他睁眼看着此时如同被蒙上滤镜的天花板,心中的酸涩与身体无法自控的快感冲击到快让他发疯。
“严熵。”
“嗯。”
这声微弱的唤名好像只是让岑几渊的觉得此时好像更痛了些。
耳边接连扑来的热气把他的神志掠的更加迷离,他紧紧拽着男人的发丝,屋中声音与暖气融的越发暧昧,心声也与之重叠。
我曾经以为我们被契约捆绑,是件顶好的事。
这世界上能将人与人紧绑的,名为血缘的东西,我从未得到过。
锁骨上一阵刺痛,伏在身上的人再次抬头时那颗红痣被印上凹陷的牙印,岑几渊偏头看着被攥到红肿的手腕,望着那枚戒指出神。
我以为,这枚戒指能让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我渴望着,我可以不再孤独,就算知晓结果,我也渴望着。
似是觉得身下的人走神而不满,严熵眉头紧皱间动作越发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