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神殿的荣光。”为者将晶体收起,声音狂热,“为了迎接吾主的降临,一切牺牲都值得。”
七人同时起身,单膝跪地,低声念诵晦涩的祷文。篝火突然变成诡异的暗紫色,火焰中隐约浮现出一只巨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虚影。
眼睛眨了一下,暗红光芒扫过七人。他们的气息瞬间暴涨,每个人都至少提升了一级魂力,但皮肤表面也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那是邪神之力侵蚀肉体的迹象。
同一时间,史莱克学院,大师的房间。
弗兰德、柳二龙和大师围坐在桌前,桌上摊着一张北境地图。
“北风峡谷是必经之路。”弗兰德指着地图上一条狭窄的裂谷,“两侧崖壁高百米,最窄处只有二十米宽。如果我是伏击者,一定会选这里。”
柳二龙拳头紧握:“那就换路。走‘冰原古道’,虽然绕远三天,但地势开阔,不容易被埋伏。”
大师摇头:“来不及了。明天必须出,否则赶不上极北之地的‘极光期’——那是冰属性魂力最活跃的时期,对沈炎他们的修炼至关重要。而且”他推了推眼镜,“对方既然已经盯上,换路只会暴露我们知道被监视的事实。不如将计就计。”
“你是说反埋伏?”弗兰德眼睛一亮。
“我和二龙明面上护送,你暗中跟随。”大师在地图上画出几个点,“北风峡谷这三个位置,是最适合埋伏的点。你提前潜伏,等他们现身,我们里应外合。”
柳二龙皱眉:“但对方至少出动七人,而且都是魂王以上。我们三个对付得了?”
大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玉盒,打开,里面是三枚银色的金属球:“这是唐三昨晚送来的——‘子母追魂夺命胆’的改良版,加入了冰火两仪眼的极寒、极热泉水。引爆后会产生冰火双重冲击,魂圣以下不死也重伤。”
弗兰德拿起一枚,仔细端详:“那小子真是个怪物。这种大杀器都做得出来。”
“所以,我们有底牌。”大师合上玉盒,“但关键是,要让学生们把这当成一次实战历练。真正的强者不是在温室里长大的,他们需要经历生死搏杀,才能完成最后的蜕变。”
窗外,乌云遮蔽了月亮。
六、启程前夕
庆祝会结束后,北极星五人回到宿舍。
沈炎将冰神碎片取出,碎片在灯光下散着柔和的蓝光。他能感觉到,碎片今晚格外“兴奋”,蓝光的脉动频率比平时快了百分之二十。
“它知道我们要回极北之地。”林忆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或者说,它在期待着什么。”
雪舞整理着行装,将特制的极地保暖服叠好:“家族来信说,最近极北之地的冰元素异常活跃。祭坛在三天前自动亮起,显现出新的神文——‘心之归途’。”
冷轩检查着冰龙盾的每一个铆钉:“族长让我转告,冰裔家族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来的是谁,极北之地都会成为他们的埋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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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灵轻轻调试着琴弦:“我的琴音在极寒环境下传播距离会缩短,但穿透力会增强。需要重新计算攻击距离和魂力消耗比例。”
每个人都在做最后的准备。没有紧张,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静的专注——这是经历无数次战斗后培养出的战士心态。
突然,林忆抬手示意安静。
他走到窗边,释放出一缕极其细微的魂力感知。片刻后,脸色凝重:“三个监视点,东北方树林、西南方屋顶、正南方巷口。魂力波动都是魂王,而且气息阴暗,带着血腥味。”
沈炎也感知到了:“是蚀月神殿的人。他们在等我们离开天斗城。”
“让他们等。”林忆拉上窗帘,“大师已经安排好一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五人各自回床,但没有人真的睡着。
沈炎躺在床上,冰神碎片贴在胸口。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破碎的画面:冰川、祭坛、九尾冰狐、染血的神殿还有那句不断回响的古老低语:
“当九星重聚,冰川将诉说被掩埋的真相”
九星,指的是九枚碎片吗?
其他八枚碎片在哪里?它们的持有者是谁?也在经历着同样的追杀吗?
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但最终都沉淀为一个信念:变强,活下去,找到答案。
隔壁床,林忆同样睁着眼睛。他想起离开极北之地前,族长林擎天在密室中对他说的话:
“忆儿,冰神碎片的选择,意味着大陆的平衡即将被打破。万年前的那场神战没有结束,只是暂停。而现在,终局之战要开始了。你们这一代,注定要成为风暴的中心。”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活下去,成长,团结所有能团结的力量。然后”林擎天的眼中闪过冰川般的寒意,“掀翻那座已经腐朽的神殿。”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浓得化不开。
而在夜色深处,七道黑袍身影正向着北风峡谷疾行。他们脚下的影子在月光下蠕动、延伸,仿佛有独立的生命。
预选赛的终章已经落下,但真正的考验,将在黎明时分,于冰与血的峡谷中展开。
北极星的极北之行,从这一刻起,已不仅仅是一场特训。
而是一场战争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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